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四季轮回,一年又一年。
自从云清寒将谢君如收入门下,便发现了她极强的天赋,便将谢君如和谢景瑜放在一起教导。而谢景瑜的其他师兄弟们看到谢景瑜和谢君如每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何况渐渐长开的谢君如可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唇如樱桃,眸如星辰。
谢景瑜每天和谢君如一起学习、练功。谢景瑜每天听的最多的三个字便是“谢景瑜”,她从不唤他师兄,只连名带姓叫他“谢景瑜”。谢君如常常将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吃饭的时候叫他,练功的时候叫他,练字的时候叫他,无聊的时候叫他,连睡梦中的梦话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两个人深厚的感情当真是羡煞旁人。
可惜,好景不长。
两人一共相处了七年,谢景瑜便被谢家家主谢志邈派人从云澜山接走了。
因为云清寒不允许谢君如下山,于是两人便开始了长达三年的书信往来。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鸿雁传书,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一信一笺,寄的是相思,传的是情谊。
在谢君如金钗之年的生辰,谢景瑜特意抽空赶回去为谢君如庆贺,却被告知谢君如已经失踪数日,生死未卜。
原来,谢君如体质异于常人,虽练功天赋异禀,但却无奈身有奇毒,活不过十五岁。云清寒发现了这件事,告知了她,希望她有个心理准备。却没成想,她到处翻阅古籍,寻找解决办法。最终目标锁定了枯命崖上的龙明草,便只身一人前去寻找。
但龙明草是否真的存在谁也说不清楚,毕竟龙明草只是在传说中出现过,而吃了龙明草的人会怎样也无人知晓。
只是,从谢君如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谢景瑜派人去找过,云明宗也曾派弟子去寻找,但都是一无所获。也是从那以后,谢景瑜每天酗酒,导致了严重的胃出血。
……
梅林里,想起过往,心痛胃痛一起袭来,险些令他支撑不住。
“你也别太绝望,毕竟,我们没有找到她的尸身,或许,她还活着。”云清寒见状,安慰道。
谢景瑜未曾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雪。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云清寒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来人是子阳。
“世子,时辰到了,该去宫里参加除夕宴了,马车已经准备好,在门外候着了。”子阳恭声道。
自回府以来便一直因病推脱不见外客、连宴会也不愿参加,此番老王爷勒令他参加除夕夜宴,却是不得不去了。
“好,走吧。”谢景瑜拢了拢斗篷,向梅林外走去。
……
皇宫内气象森严,各个宫殿都富丽堂皇,奢华中还带着独属皇家的威严。
揽月阁一向是皇家用来设置大型宫宴集会的地方。揽月阁呈橄榄形、分三层,一层用来招待二品以下在金陵的官员;二层则是皇室众人以及二品以上官员所在的地方,是整座阁楼面积最大的一处;三层则是人们赏月观星之所在。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谢景瑜下车,便看到了丞相卫哲和他的夫人李婉秋以及他们的嫡子卫舒之、嫡女卫惠君。
卫哲未到不惑之年便已坐上丞相之位,他为官清廉、品行端正,家中仅有原配夫人一个、子女两人而已,卫哲与夫人李婉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迹在金陵甚至整个朝堂都是一段佳话。
卫相虽见谢景瑜的次数不多,但却与其父谢志邈是同道好友,也十分欣赏其刚返家时便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整个谢府把控在自己手里的能力。
而谢景瑜也听过卫相的为人,很是敬佩这位世伯,如今见到,自然少不了一阵寒暄。
“卫世伯,伯母。”谢景瑜上前拱手作揖。
“谢世子的面可是千金难见啊,谢老家主身体如何?”卫相捋着胡须笑了笑,面目慈祥。
“世伯说笑了,祖父身体康健,劳您挂心了。”谢景瑜淡淡的笑了笑。
一旁的卫夫人李婉秋招呼儿子女儿见过谢世子。
只见卫舒之不卑不亢、很是端端正正的给谢景瑜见了个礼。谢景瑜看他眉清目秀,脊背挺直,很是有其父的风范。
卫惠君自见到谢世子时,就有些魂不守舍了,果然,真如外面的传言,谢世子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仅容貌就当的下这天下第一人。她眼波流转,有些羞涩地给谢景瑜见了礼,卫惠君生自家风端正的丞相家,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谢景瑜也对两个人回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