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唐纳捧着自己如小山般的肚子清点着篱笆里的人数:“怎么少一个,怎么少一个”
“石匠马克丹没来,不知道跑哪了”黄鼠狼在下面提醒他的父亲。
正说话时,石匠马克丹急匆匆跑来,他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胖脸涨的黑紫。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来领罚啊,迟到多抽十鞭子,今天就从你开始”霍尔破口大骂,四重下巴激动的一颤一抖,他抽出行刑用的鞭子在地上甩了一甩,抽出一地灰尘。
“没办法啊,霍尔老爷,昨天不知道吃了啥,拉了一晚上,腿都软了,您下手可轻点啊,别把我屎打出来了”
篱笆里的男人们轰然大笑,霍尔不停用鞭子抽篱笆:“严肃点,都严肃点,这行刑呢”
石匠马克丹脱下毛皮大衣,背跪在地上露出背脊,黄鼠狼开始宣读他的罪行:“石匠马克丹,春猎日残忍杀害一只即将临盆的母羊,依律鞭刑五次,以儆效尤”
“可冤枉死我了,我不知道那只羊肚里有崽啊”石匠一边挨鞭子一边回应,鲜血顺着他的背脊滴答,他满不在乎得领完鞭子,跳出了篱笆。
“放屁,那只羊的尸体我看了,肥得像头母猪,肯定走的比你奶奶都慢”篱笆里的一个男人回敬道。
石匠没有离开,依然站在那里和别人斗着嘴,等着领会他的奴隶,他家的奴隶在打磨盘时弄断了一只轴,依律处死。
塔兰氏族以及下属酋长们领地的律法一年执行两次,最初巴西勒看到密密麻麻的死刑名单时浑身一阵发凉,他想不通为何这里的刑罚为何如此严厉,死刑名单里有几个唐纳家的奴隶他甚至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每天都会用独轮车往风宅送食物和草料,与他相熟,那阵子他忧虑于此,精神萎靡不佳,维克爵士得知后哈哈大笑,让他不必为此焦虑。
执行那天,犯罪的奴隶们纷纷被自己的主人领了回去,巴西勒那是才知道在密林地的传统中,奴隶们只要犯一点错就可以依法被处死,然而若是奴隶得到自家主人的谅解就可以被领回去,一个健康的男隶值五枚大金币,谁也不会平白无故把自己宝贵的财产拿去打水漂。
篱笆里的男人们挨完了自己的鞭子,领走了自家犯了事的奴隶,四周安静起来。霍尔唐纳的肚子比人先到他的身边:“少爷,闹完了,该办正事了”
身后的绞刑架上的三个奴隶却不在此行列,他们是一家三口,在一个深夜死杀死了自家的小主人:一个不足一岁的男婴。主人是一户富足的皮货商,他们愿贡献一千枚大金币,只求能亲手杀了这几个奴隶,他们无礼的请求还未送达维克爵士的床头就被霍尔拦了下来。可他们不甘心,在霍尔那里得不到期望的答复,全家十几人跪在巴西勒面前,做着最后一次努力。
“大人,求您了,这几个下贱的东西,我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他们如此恩将仇报,只要能亲手宰了他们,我们家将永世铭记您的恩德”
巴西勒看着那三个衣衫单薄的奴隶,他们是夫妻二人和自己的小女儿,小女孩和莉莉年纪相仿,她可能不懂事,此时却也知道即将大难临头,她哭得太厉害,以至于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她和父母的脖子套在绞索里,光着脚踩活动板上,巴西勒只要推动一下控制杆,他们的脖颈就会寸寸尽断。
男奴隶哈哈大笑,口水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只不过准头不够,落在另一个围观的倒霉鬼头上:“你的小崽子整夜的嚎啕大哭,你嫌烦就扔给我们,只要那崽子还哭就不许我们睡觉,我和我老婆整夜无法休息,白天还要干活,我已被那小崽子折磨疯了,告诉你吧,我掐死你那崽子就像掐死一只小老鼠般容易,你肯定想不到他那脆弱的小骨头捏碎的声音是有多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