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嘱咐完科里森后便打开锈迹斑斑的舱门,回到了自己的船长室。
船长室并不宽敞,在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办公桌后更是剩不了多少空间。
凯尔特躺回了自己的船长椅上,看向天花板,长舒了一口气
旧木桌旁边悬挂着的开放式笼子里还有只蓝绿色的鹦鹉,它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球,上下打量着凯尔特。
“凯尔特船长!救救我!……我要饿死了!我都三天没吃饭了!咳咳……啊!”
这只鹦鹉有模有样的冲着他叫了起来,焦急的语气好像真的要被饿死了一般。
那只鹦鹉的船长大人则满脸不耐烦的从抽屉里掏出一块饼干喂给了它。
这些话是凯尔特那不省心的二副在闲暇之时教的,自此之后这只鹦鹉只要饿了就会说这句话。
“明明早上就喂完你了,你饿什么饿?贪吃鬼,什么人的话都学!”
凯尔特看着美滋滋的吃饼干的鹦鹉不禁气愤的骂道。
这只鹦鹉名叫饼干,是珊瑚礁号上一任船长送给凯尔特的,据说这家伙会给船带来好运,但出海十年的凯尔特却没有感觉到。
至于他的二副纳尔森,他是个放荡不羁的家伙,烟酒女人钱没一样不爱。
他曾经和凯尔特在同一个一个甲板上工作,而且他们俩的关系处的还算不错,所以在弄到船之后凯尔特就把他也撬了过来了。
曾经凯尔特当水手,纳尔森是就二副,凯尔特当大副,他还是二副,直到现在凯尔特都是船长了,他也还是二副。
虽然这个万年二副为人不怎么样,但在船员中的人缘却是莫名的好。
其专业素养不低于大副科里森的同时还精通枪械维修,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工作时总是想尽办法偷懒,这一点让凯尔特十分头疼。
凯尔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本老旧的封皮日记本,这是他的船长日记。
凯尔特是个正经人,所以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写日记,但日志是作为船长所必须要写的,凯尔特也没办法。
好在他写的字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这让他可以尽情书写而不怕别人窥探。
不是因为他写的字臭,而是因为他的字别人真的看不懂。
起初船员们还对偷看船长的日记感兴趣,但偷看几次后就发现什么也看不懂自然就不会再偷看了。
因为他写的不是船长们常用的船书,而是工整的汉字。
对于这个穿越来的世界,即使在这生活了十多年,凯尔特也能清晰的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自己作为地球人还是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他的真名不叫凯尔特,但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原名了,十几年没人那么叫他,凯尔特也选择性的将他遗忘。
只有这本日记发黄的的第一页,用着汉语写着他的真名。
船顶那盏灯泡的光亮对于写字来说还是太暗了,凯尔特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一盏煤油灯。
“七月三日,那个混蛋雇主喝醉了酒迟到了整整一晚才交货,我特么还在码头吹了一宿的冷风等他,真想把他踢进海里喂鲨鱼……”
凯尔特毫不掩饰的咒骂着雇主,仿佛这样能够化解一些心底里沉积的怨气。
“在迷雾岛装了420袋小麦种子要送到海湾岛,走的是这两年新开辟的航线。预计时间为两周,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希望路上别出什么差错……”
在这个垃圾星球里没有大陆,大部分地表全被海洋覆盖,只有一个又一个开发与未开发的岛屿。
这里的人们几乎没有国家观念,只有岛屿间形成的联盟。
迷雾岛与海湾岛就是同属西海域联盟成员岛之一,所以两岛的货运来往也比较频繁。
但凯尔特日记没写完好像一个大浪就打了过来,船身直接大幅度倾斜向右边,他整个人差点飞了出去。
好在老旧不堪的珊瑚礁号没有侧翻,而是立即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桌子上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也掉了下来,这种幅度的晃动在海上可不常见。
船身横斜度至少在三十度以上,可谓是相当危险,翻船或者船身断裂也不是没有可能。
坐在椅子上的凯尔特直接随着船体倾斜撞到了床上。
那只叫饼干的鹦鹉也不安的满屋子扑腾了起来,弄的这屋子里鸟毛遍地。
好在凯尔特的桌子是钉在地面上的,煤油灯也是固定在桌子上的。
所以并没有出什么安全隐患,除了掉了些琐碎的东西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日记看样子是写不成了,凯尔特将本子塞进抽屉,从另一个抽屉里掏出一把银色长管左轮,将其装满黄澄澄的子弹插进枪套。
怕不够保险,凯尔特又从座椅的靠背里抽出一杆大口径双管霰弹枪。
船长室前面就是驾驶舱,凯尔特刚打开门就看到狭窄的驾驶舱里快要站满了人。
看样刚才那阵剧烈晃动把他的船员们从乘员舱里全部摇了出来。
当船员们看到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至极的船长身上还背着枪,顿时心生惧意。
凯尔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起码在海上不是,他们自然不想挨削,瞬间便挤在一起留出来一条并不算宽敞的路。
这足以证明凯尔特在这些船员中还是很有威严的。
凯尔特不是不想和船员们搞好关系,而是自己作为船长,所有人的命都在他手上,他没那个闲功夫。
只要船还在海上,那一切就必须由他说了算,所以必须保持一定的威严。
让船员对船长处于一种又敬又怕的态度是最好的,因为这样船员对船长命令的执行度是最高的。
凯尔特快速穿过船员们走到了控制台前。
“科里森,刚才的摇晃是怎么回事?”
凯尔特开始检查起了珊瑚礁号异常的仪表数值,动力输出明显下降了五分之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