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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翁老爹心情很沉重,沉重得仿佛有千座大山压在面,黑绸似乎意识到秦子翁老爹的苦闷,“汪汪汪”吠叫着给他解愁。
秦子翁老爹摸摸黑绸的脑袋,端来一盆清水放在木栅门前面,黑绸舌头一卷一卷喝饮起来。
黑绸憨态可掬的形象触动秦子翁老爹,他把妻子秦玉枝的遗骨罐搬出来放在圆顶帐篷前面点燃三柱香,烧过黄表纸,跪在跟前默默念叨:
玉儿,我把女儿玛雅丽丝丢了,本来无颜再和你说话但有个叫玛雅丽丝的姑娘和你长得太厮相,我怀疑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尽管还不十分肯定,但我已经认她做了女儿。
然世事险恶有人说她是野人,悬赏20万元捉拿,那个名叫八音佛的尖角头白天来过一趟,看见闺女的儿子小玛雅似乎露出几丝阴险来。
秦某估摸着尖角头八音佛是传唤同伙要捉拿女儿,老朽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倘若我死了就会来天宫跟你相会,还望玉儿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的孩子,她现在名字叫玛雅丽丝也叫秦岚……
给妻子说完心里话,秦子翁老爹大哭一场,默默做着拼杀前的准备工作。
他将猎抢擦了几遍,装满铁砂和火药,腰里又挂装有火药和铁砂的牛皮袋以备待用。
准备好枪支,秦子翁老爹走进羊栏,三十多只肥嘟嘟的羊和几头健壮的牛正在回草,柔和的咀嚼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亲切。
秦子翁老爹挨个儿将牛羊抚摸一遍走出羊栏,蹲在黑绸跟前拍着它的脑袋道:“绸儿,如果我死了你就去找玛雅丽丝和欧阳大用,当然还可以寻找你的主人铁里溪!”
秦子翁老爹一直认为,铁里溪才是黑绸的主人,他知道铁里溪是个道士,有一副高大的身躯,至于铁里溪是何方神圣秦子翁老爹就不知道了。
黑绸用脑袋在秦子翁老爹身蹭来蹭去,意思好像说:爹爹不用担心,黑绸定会将八音佛干掉。
黑绸的口气还真大,它是一只玛雅獒犬,想干掉八音佛召唤来的同伙,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
可出水才见两腿泥,我们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
天星斗诡秘地眨巴着眼睛,深沉的草原死一样的寂静,老爹幽怨地望着故乡周原方向,想起稠密的村舍,葱绿的庄稼和埋葬在原垴那些历朝历代的帝王将相和名人义士,身顿时来了力量。
倏忽,他的灵光一闪默默说道:何必硬拼硬杀?如果在央金淖尔大草原弄点兵法,那该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周原是周秦王朝的发祥地,至今还流传着姜子牙,诸葛亮和众多兵家的传奇故事,“黄火阵”、“苟家滩”、“葫芦峪”、“五丈原”更是家喻户晓。
秦子翁老爹从小听着故事长大,在乡村学校做教师的那些年里一有时间就对学生讲述先贤、壮士的卫国故事。
明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是西汉戍边将军陈汤的名言,秦子翁老爹提及起来用以明智。
秦子翁老爹打算在草原的几处关隘要道挖掘几处陷井,八音佛召唤来的同伙倘若骑马或者坐车,一定会陷落进去。
老爹算了算时间,八音佛来去鸳鸯镇一趟少说也得三四天,挖陷马坑自己有足够的时间。
说干就干,老爹拿来一把洋稿,在圆顶帐篷东南方向的小土山跟前挖掘起来。
老爹一边挖掘一边思想:干活这些事是人越多越好,真可谓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要是欧阳大用和玛雅丽丝在跟前,挖道陷马坑也不是什么难事情……
想犹未了,忽听远处传来时隐时现的呼喊声:“老爹……爹爹……”
秦子翁老爹抬头看去,只见欧阳大用牵着骆驼多吉,载着玛雅丽丝和小玛雅奔跑过来。
老爹以为自己看花眼,站在地老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两人走到跟前,玛雅丽丝抱着小玛雅从骆驼多吉的脊背跳下来,小玛雅扑来抱住他的腿叫爷爷,秦子翁老爹才相信欧阳大用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映金淖尔草原,脸色顿时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