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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几乎就在同时,刘鄩的口中也蹦出相同的两个字。
“刘公,帅爷正在花厅召集家人宴饮。你听听这曲子,正在兴头上呢!”节度使府的老管事,一脸笑容的说道。
这段时间来,平卢几乎被愁云包裹。
从上到下,所有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
宴饮等等,更是没有举行过。
今天,王师范忽然让人招来歌姬舞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老管事却极为高兴。
他让伙房做了最好的饭菜,还找了城里最美的小娘子,要的就是让王师范高兴。
“不对,里面出事了。”
刘鄩才听了片刻,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一把扯住老管事的衣襟,大声吼叫道:“你的耳朵聋了吗?难道没有发现,除了音乐之外,里面没有笑声、说话声。”
“不,不可能,刚刚我还看到……。”
老管事一惊,他竖起耳朵听了片刻,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咯吱。”
他哆嗦着推开大厅的门,嘴里还自言自语道:“刚才是帅爷让我出来的,我就不该走,不该走。”
刘鄩一掌将他推开,快步走进屋子当中。
他往左右看了一眼,五官很快扭曲成一团。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舞姬乐师的脸色早已经变了,但他们根本不敢停止,只是像个傀儡般的扭动。
听到刘鄩的话,他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逃出屋子。
“小郎君、小郎君……,你这是怎么啦?”老管事哆哆嗦嗦的走进屋子。
当看到一具小小的躯体蜷缩在地面上时,他三步并作两步猛扑过去,大声的哭喊道:“小郎君,你醒醒,你醒醒啊!”
随着他的推搡,乌黑的血液从那人的鼻孔、眼睛、嘴角流出来。
“啊!”老管事长啸一声,猛扑到王师范的面前,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大郎,这是为什么?”
他怎么想都不明白,王师范平日最爱的就是幼弟。
还经常说,等到自己老了,就把位置传给幼弟。
可老管事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师范竟然把他给毒死了。
“为什么,大郎,你说话啊!”老管事歇斯底里吼叫着。
“帅爷,帅爷?”
看王师范一动不动,刘鄩心中一惊,他快步冲上去,轻推了对方几下。
“呼!”
趴伏在桌上的王师范,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刘鄩啊,你回来了。”
“回来了。”刘鄩的脸色瞬间变得赤红,他嚅嗫道:“帅爷,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应该撤出临朐。”
“撤?”王师范嘿嘿的笑起来,说道:“刘鄩,我们还能往哪里撤?
你信不信,我无论投奔谁,明天就会押送洛阳。
运气好些,是人坐着囚车。
运气不好的话,就是把脑袋运过去。
刘鄩啊,事情到这一步,真没有挣扎的必要了。”
刘鄩道:“帅爷,只要咱们还有命在,平卢就还有机会。”
王师范摇头道:“算了,一切就由王家背负吧!”
话到这儿,他又笑道:“刘鄩,你怕不怕死?”
“不怕!”刘鄩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那就帮我最后一个忙吧!”王师范说完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