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阳关心的是甘伟个人别出什么意外。
“伟哥去铁子岭监狱去了,他要将他父母的骨灰领回来重新下葬。”
“他一个人去的吗?带家伙没有?”
左向阳焦急地问道,他很担心甘伟还是念念不忘给他父母报仇。
“不是,厂办公室和工会都去了人,已经文件下来了,他父母的事纠正了,厂里要初发他父母这些年的工资,而且还要特招他进厂保卫科。”
听他这样说,左向阳才大放忧心,暗地里祝愿甘伟从此以后会彻底改变人生,不再在社会上漂泊。
了解甘伟的情况后,左向阳没再逗留,骑上车就往回赶,心里想着能不能通过甘伟这种关系,将农村里打到的野味和土鸡蛋啥的直接卖到城里去,然后从请他们机械厂打批农村里急需的锄头、菜刀运过来卖?
虽然这种事情目前还不被允许,但只要自己和甘伟在两头能够控制局面,那么完全应该是可以实现的。
才想到这种事,家里却因做这种事而出了大事。
还没来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哭声一片。
“出什么事了?爸爸和向东去哪了?”
“向阳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快去救你爸爸和向东啊!他们被抓走了。”
一看到左向阳,吴玉春就冲过来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
“你慢点说,谁抓他们了?”
左向阳冲上楼抓起那把打磨得雪亮的钢钎问道。
“公社人武部的郭部苌。”
一旁正哄着“哇哇”大哭的小缨子的朱凤莲回答。
公社抓他们干嘛?
一个是残疾人,一个是初中毕业生。
左向阳这下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是这样的,你进城去以后,左大爷和向东去找昨天卖槐米给他们的社员要求退钱,人家不肯退,非说本来就值那么多钱,然后大家争吵不可开交,左大爷就非拉着他们去公社供销社看到底卖多少钱一斤。”
也在屋里安慰吴玉春的“毛妹”张晚秀赶紧将来龙去脉对左向阳解释了一番。
这没毛病啊,供销社收的本来就是干货。
“大家看了供销社收的是四毛钱一斤,也答应回来将多出的钱退给左大爷,但有人说那你左向阳当时只算得一毛五一斤,那也得算清楚,多退少补,看到底多少斤湿的可以晒出一斤干的再退钱。”
还好供销社没有收金银花,不然如果他们知道金银花收两块五毛一斤,那自己会赔得没裤穿。
“这关公社什么事?怎么公社派人抓他们?”
“向阳啊,也是向东出的馊主意,他说正好供销社姓张的收货员不在,没人收槐米,让你爸出钱,又叫上刘大柱他们拦住来供销社卖槐米的,以三毛五一斤的价格在供销社外面收起货来,结果,呜呜呜呜……”
不用说了,肯定有人到公社告状去了,然后人武部组织执勤人员把他们当投ji倒ba分子抓起来了。
“队里没去人救他们吗?”
“去了,我爹还有朱国强都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左向阳一听,又爬上楼梯将钢钎放好,在墙缝里的布袋里数出十张工农兵揣到兜里。
“妈,别急,我会把他们救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我陪你去!”
朱凤莲把小缨子放下来,自告奋勇。
“那我也要去!”
张晚秀可不愿让朱凤莲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