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姓青年不是不知道大相国寺那里的钱庄存钱有利息,第一他一个不当家的将门子弟手里没多少钱,第二他也不认为钱庄存钱这事靠谱。
见天听宋文远提到钱庄存钱的事,潘姓青年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钱庄存钱给人利息,那要是存的人多了,那不就赔了,这钱庄有多少钱够赔的?”
宋文远哈哈大笑:“你管他赔不赔的,你存钱他给你利息不就得了。”
“怎么能不管,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惦记人家的利息,人家惦记你的本金吗?”
“你倒是挺会现学现卖的,想挣钱就得敢冒风险,眼下倒是有个能挣钱的项目,就是不知道潘兄可敢冒一定的风险?”
“什么生意,需要冒什么风险。”
“宋某正在筹备海船出海,潘兄可以有两种方式参与入股,一种是自己造船跟着宋某的船队出海,只需要缴纳一队随船的保护费、盈亏自负。
另一种是无论是船还是人都由宋某管理,这艘船产生的利润由宋某与潘兄平分,当然若是经营问题出现亏损,由宋某与潘兄平分亏损。
当然若是出现不可抗力的风险,比如沉船、遭遇海盗等风险,造成损失由潘兄自己承担。”
潘姓青年正要问出海贸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怀恩从殿内急匆匆地走出来,看到宋文远正在跟一个执戟的羽林郎扯闲篇儿,赶紧过来拉住他道:“哎呦我的小相公啊,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陛下点你的名呢。”
宋文远不着痕迹地从怀恩的手中挣脱,跟着怀恩进了大殿,看的潘姓青年直愣神,别人他可以不认识,怀恩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太监可是新君的身边人,将来的权力可小不了,现在不过是新皇刚刚继位,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一些封赏还不好进行。
其中就包括宋文远的爵位恢复,这些封赏都要放在登基大典上进行,潘姓青年看着跟着怀恩进入大殿的宋文远看向身边一个袍泽问道:“这少年是谁啊,怎么看起来比朝堂相公还有分量?”
那袍泽撇撇嘴道:“潘大傻子,你连他都不知道,活该你一个将门子弟却只能一直在大殿外抗大戟。”
“这小相公是哪家子弟,在京城别的不敢说,无论是将门子弟,还是相公公子就没有潘某不认识的。”
“人家可不是你这种靠着家中荫庇混上来的,人家那是凭着真本事上来的,是咱大周有名的财神爷。
人家刚才就是在逗你玩呢,你当什么人都能在这大殿外靠着廊柱睡觉吗?何况还是个穿着九品官服的不入流小官。”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撬动了大周盐政的宋文远,宋小相公?”
“不是他还能是谁,光是管理盐政,一年至少给朝廷挣几百万贯,这样的人才官家能不惯着吗?”
潘姓青年当然听过宋文远的名字,可是他是没有想到宋文远会这么年轻,这两年这个少年可没少在朝堂上出风头,脾气上来连相公都敢顶,而且顶完了还什么事都没有。
潘姓青年开始动了脑子,别看同袍都叫他潘大傻子,人家可一点儿都不傻。潘姓青年名叫潘维固,父亲是侍卫司的一名将军,家中本就不是高门大族,子弟又多,就算有朝廷的荫庇也不可能所有子弟都能轮得到。
潘维固能够混上给皇帝执戟的差事还多亏了大行皇帝想要召集功臣子弟随扈,希望能够从功臣子弟中挑出几个有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