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翠眼中，儒家给鬼传道都比给女子传道正常。

整个天下就没有多少女子是在读书的。

而师父却没有嫌弃她，还倾囊相授将所有的文宝都留给了她。

“这让我如何报答您？”怀翠想到自己破损的魂魄，哭的更加厉害。

并不是为自己的死惋惜，她早就死过了。

她哭的是自己无法为师父传道，让天下女子也有书可读了。

“怀翠，你这是？”

张怀民感觉手臂滚烫，好像放在了火焰山上。

“师父？师父您醒了！”

怀翠兴奋地将张怀民的胳膊夹得更紧。

“嘶~”

张怀民倒吸一口凉气，他好像知道那火焰山是什么了。

“嗯？”

怀翠奇怪地低头看了眼，只能够看到一只手掌，张怀民手臂的其他部分好像隐藏在山峰之间，根本无迹可寻。

“对不起师父！”

张怀民收回手臂，一时间竟有地动山摇、浪潮汹涌之景。

“没事...没事...”

怀翠忍着桃红，轻咬嘴唇后道：

“师父您没事吧？刚刚我感觉到了您的异常，而且好久都没有动弹，还以为您...”

张怀民刚刚突破境界引发了异常，而且还一直在看怀翠的心境山河，这让对方误以为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看为师是有事的样子吗？”，张怀民已经将怀翠当成了弟子。

怀翠瞪大眼睛好好看了一番，越开眼睛越大，嘴角也越来越上扬，两颗小虎牙迫不及待的弹出脑袋来。

“师父您没事！”

“当然。”

“那您之前....”

张怀民还想要解释什么，怀翠小丫头便急忙说道：

“哦！我知道啦，师父是在考验我！看看怀翠有没有孝心！”

张怀民：Σ(⊙▽⊙“a

“没错，怀翠经受住了为师的考验。”

张怀民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对怀翠说道：

“作为奖励，为师再送你一份礼物。”

“好耶~”

怀翠歪着小脑袋后仰，一双桃花眼睁的浑圆斜视：

“还有奖励啊师父？是什么是什么，快告诉我！”

不等张怀民揭晓答案，她便又抱紧了张怀民的胳膊上蹦下跳。

“怀翠先放开为师。”

“好！”

张怀民耳朵滚烫，深吸一口气后才微笑说道：

“奖励是：帮怀翠修复魂魄。”

怀翠的心境山河已经支离破碎，这是魂魄不稳的表现之一，行走其中的张怀民察觉到了危机。

他已经度过危机，而且获得了诸多好处，这都有赖于怀翠的雪中送炭。

如今张怀民有不少富余的浩然气，外加怀翠心中山河当中的「渴望」巨树，完全能够做到人为补天，补全她的魂魄，让对方在这天地之间有一个栖身之所。

张怀民能感受到对方想要补全魂魄的渴望，他本以为怀翠听到后会激动，然而对方听后笑容却逐渐消失，最后竟委屈地撅起嘴巴。

怀翠低头扣着手指，良久才说：“师父不要为我浪费气力了，我能寓居人间数年已经是上天仁慈。”

“可...”

“师父。”

张怀民看到怀翠抬起头，眼睛已经笑成月牙状，里面有星光点点。

“如今怀翠完成儿时梦想，此生无恨，谢师父传道。”

说罢她便要俯身磕头，张怀民将其拉住。

“若我有补全你魂魄的方法呢？”

“师父，补全魂魄要么有仙人神通，要么有让灵魂寓居的法宝，亦或者用他人魂魄代替，可您....”

怀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的师父张怀民虽然很好，但只是一个普通的守静境儒生，根本没有仙人本事。

用他人魂魄炼魂是邪门歪道，师父根本不可能做。

剩下的只有用法宝补全，且不说寓魂法宝多么珍贵，即便师父有，他只是一个守静境儒生，只能使用儒家基本术法，根本不能用浩然气做其他事情。

那至少也要是存养境才能做的，而儒家破境十分困难，怀翠猜测师父没有十年破不了下一境界，而到那时自己早就化于无形了。

“算了师父...”

张怀民微微一笑，以指尖作笔，以浩然气为墨，在怀翠额头挥动几笔，“渴望”二字金光浮现。

“指尖山河？！师父您什么时候破境了？！”

霎时间，怀翠心境山河当中那颗参天大树疯狂生长，枝叶将破碎的魂魄拖住。

“寓魂法宝！！！”

怀翠犹如触电，师父竟然还有寓魂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