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无边的饥饿浮上心头。
“太爷,我身体大亏,要吃肉!”
贾瑞尽管伐毛洗髓,脱胎换骨,却依然精血不足,巴巴地望着太爷贾代儒。
还未站稳脚跟,红着脸啃老,好像有点羞耻……
二老见贾瑞宛若新生,想来是神仙留下的宝镜起的作用,大舒一口气。
“此次捡回一条命,万幸!今后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也为咱们这一脉争光!”
贾代儒严厉中又充满宠溺,“这个月义学的银子还没有拨下,你去荣国府找凤丫头取来,留下十两,买些鸡鸭给你补补!”
太爷虽为义学塾掌,因念其年长,月银不过五两,一年来各种大药已将家底掏个干净。
“钱取来后,万不可去赌钱,这可是义学的公款。”太爷去学堂前,又疾言厉色叮嘱一番。
“孙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断不会再行这些浑事!”
贾瑞胸脯拍的山响,脑海灵光一闪,“神识视物?!还正愁银子何来,这下算是有出处了!”
待太爷出门后,开始饕餮大吃,满头大汗,精元流动,饥饿感稍缓,又去五谷轮回之地将体内宿便污渍一泻千里,顿感体态轻盈,龙精虎猛。
换上一身青衣,头戴软噗头帽,一副风流俊俏的儒生打扮。
镜前看去,只见镜中人一扫病态,感觉整个人小了一圈,却更加瓷实了,身材精瘦,肌肤温润如玉,眸若点漆却格外晶亮,倒也器宇轩昂。
满意点点头,这才迤迤然出门。
来到荣国府,穿过北边粉油大影壁,有处一正两厢抄手游廊的小院,正房三间是贾琏和凤姐的会客室。
这院门上也有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都垂手侍立。
贾瑞悄然无息走进凤姐儿的会客室。
一眼望去,凤姐不在,只见一婀娜的背影正弯腰找着什么,藕荷色襦裙被浑圆结实的翘臀衬的异常舒展。
贾瑞悄然上前嘴角掀起戏虐,“你在作甚?!”说话的同时,扬手便用点小劲的扇下去。
“pia”的一声脆响。
“啊!”女子惊叫一声,如受惊的兔子弹在一旁,顿时面色血红,亦嗔亦怒看向贾瑞。
“你……”
此女正是凤丫头的贴身丫鬟平儿,一个聪明隽秀善良的女子,协助凤姐处理府中各种大小事,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大胆无礼之人,一时间手足无措。
“嗳呀!我还以为是我的相好凤姐,没想到是你呀?!”贾瑞眉梢一扬,耸肩轻笑,搓着手指似乎在回味什么。
就一巴掌的瞬间,居然悄然无声的摸掉了平儿的香囊,若无其事的装在怀中。
前世作为极限考古狂人,摸金校尉是基本功,讲究的就是手快而且灵活。
“就你?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东西,怎么死都不知!”平儿这才醒悟过来,揉着臀儿,满脸通红怒斥。
尽管是丫鬟的身份,却和副小姐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加上对贾瑞印象极差,关键是一个旁支,并不放在眼里。
“这么说,凤姐是装着喜欢我,却多次设下毒计,差点没把我整死?!”
贾瑞直接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弹着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继续道,“而你,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恨不得整死我?!”
平儿顿时一滞,却不好解释,因为贾瑞说对了。
“人说脏唐臭汉,整个贾府的主子,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偷小姨娘的偷小姨娘,贴烧饼的贴烧饼,这些事,你别说不知道。”
“连美玉无瑕的少年都整日厮混于脂粉堆,琢磨着骗吃女儿家嘴子上的胭脂,平儿姑娘给我解释一下,一个十岁的半大小子,是如何吃姑娘嘴上的胭脂的?
这些个嚼蛆的下流种子,真比我贾瑞高尚?”
平儿顿时感觉心中投下一坨巨石,杏眼圆睁,看向贾瑞时,双眸透着狐疑和震惊。
眼前的贾瑞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不仅没了以前那种低头哈腰的卑微和谄笑,双眼清澈幽邃,戏虐的目光如实质一般,直插魂魄,给她一种压迫感。
“之所以被你看作癞蛤蟆,没有人伦,不是因为我肮脏,相反,比你眼中的衣冠禽兽要干净的多……
最起码,我现在还是童子鸡,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当然,不算刚才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