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敞还是太过年轻,虽少有奇才,但在崇祯朝末期才崭露头角,被委以了一些慰军、调兵的任务,还没完成崇祯就上吊了。
他的高祖张关保曾跟随朱元璋反元,曾祖更是大名鼎鼎的张居正,所以张同敞的血管里,是流淌着些许骄傲血液的,他梦想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一番无愧于祖宗的作为。
或许是今天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表现,又或是朱由榔颜值不错,让他有些误以为朱由榔或许是一位明主。
“张学士。”
“马指挥使。”
张同敞刚到御书房,就看到锦衣卫都指挥使马吉翔站在御书房门口。
虽然已经坐上了锦衣卫都指挥使这样的高位了,马吉翔待人接物不摆架子,十分谦和。
“王爷等张学士一阵子了,便去左直门那边学骑马去了,叫我在这里候着,带您先去换身衣服,然后直接去跑马。”
“骑马?”张同敞有些讶然,我不是来当伴读学士的吗?之前朱由榔在殿上坦然说自己未读全书,张同敞还以为自己要和殿下一起读书呢。
“对啊,”马吉翔笑着说道:“王爷昨天晚上就去骑马了,可能是兴趣吧。”
马吉翔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内心很不是滋味,明明有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作为殿下的近臣,昨天晚上也是他陪殿下骑马,如今却换成了这个新来的张学士。
他极善于逢迎,以前殿下也很吃他这一套,但是今天殿下就跟避洪水猛兽一样的避着他,实在是令人费解。
张同敞换好衣服,骑着马和马吉翔来到左直门,便看到一片青翠的草场,空气中似乎还有宫人临时扫撒的水汽。
丽谯楼不大,但也不小,传说这片左直门这片草场,是原来宋徽宗赵佶打马球、踢足球的地方,废弃许久,早上就被朱由榔辟来做跑马之所。
张同敞远远望去,看见今日高高在上的年轻监国身着红色锦衣卫戎服,外套薄薄的银色软甲,正在亲自整理马鞍。
他身材魁梧,面庞圆润,颇有帝王之相。
张同敞和马吉翔连忙策马过去,然后翻身下马,行了一个大礼。
“小张学士来了,快起来,刚刚扫撒过,地上都是水。”朱由榔一边亲切的说着,一边有些困难的翻身上马。
“王爷骑术才学了半日,上马之姿已经不亚于臣了。”马吉翔连忙抢在张同敞之前,扶着马鞍,让朱由榔能够顺利上马。
“没你的事了,去重华门去守着吧。”
马吉翔:“……是。”
看着颇为失落的马吉翔离开,朱由榔心情复杂,这个马吉翔真是个极善于逢迎之人,如果不是穿越之前在史料里就见过这个知名人物,这么殷勤又替人着想的人真的很难拒绝。
朱由榔看着这个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的马场,猛吸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浊气,总算将心中的疲惫和穿越怨念吐出去了一些。
而站在马下的张同敞则默默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不想让自己变得愚笨而理解不了殿下的深意,脑海中还回荡着吕大器的那句,要用脑子去听。
“张爱卿,不必紧张,我早听闻你文武双全,所以唤你来教朕跑跑马。”
“臣惶恐。”人人都会骑马,吕大器也会,刚才的马指挥使骑的更好,但是为何偏偏选我。
正当张同敞思考的时候,朱由榔一夹马腹,朝着马场中央跑去,张同敞连忙上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