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肯定能吃饱饭!”
“还有,青徐那些贼寇,姑且做蝗灾论,肯定是要南来,到时候有的是咱们立功的机会。”
赵风说完这话,醉醺醺的倒靠在了土墙上,忽然右眼虚了一下,和典韦对视了一眼。
当即典韦大笑起来,揽住了那燕卢义的肩膀,道:“参军酒量差,醉了就睡了,俺跟你说点悄悄话。你可知,俺们斩于毒,那是抗命去的。”
“抗命?”
抗命都没事?还扩军呢?
“抗命都没事啊?”
这燕卢义有点茫然,他可是听闻曹氏的军纪非常严厉,定下十例为死罪,其中一罪就是抗命不遵。
视为叛逆。
“不光是这样,俺今日去领了五百套甲胄、刀刃,你且想想咱参军的地位……”
“跟着他,日后肯定饿不着。”
“那,那这……”燕卢义眼骨碌晃转几下,看了鼾声如雷的赵风一眼,连忙抓住典韦的手,“典兄弟,俺,俺再偷摸去营里找些往日兄弟来,求您跟参军再说点好话,日后若是再有功绩,慢慢地将他们也调拨过来如何?!”
“这,担职责的,”典韦眉头紧皱,不肯答应,看表情甚至还有些懊悔,好似是自己说错了话,导致这些事发生。
“兄弟!不,兄长,算我求您了,我们当初入黑山那也不是真的想打家劫舍过活一生,若真如参军所言,一定要答应。”
“那,那再看吧,兄弟,”典韦面露男色,一时也不好仓促答应,“俺也不敢答应,再说了,你现在只是听俺们参军这么说,等以后真亲眼得见,再决定。”
“诶,”燕卢义觉得也有道理,喝了几口酒之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是该眼见为实,亲眼得见再做决定,这典韦的话,倒是让他觉得很奇妙,就是这么个糙汉子,应该说不出这种话来。
嘴里最多,就该是他娘的蛋子、砍他个腌臜货之类的话。
最少也得把“竖子、畜产”之类的挂在嘴边才合理,但是他几次想开口,似乎都忍住了,这说明他身边有人约束这个。
当然,不难猜这个人便是时下的参军。
这再次让燕卢义觉得,这位参军看似鲁莽,其实肯定真有本事。
他如果和太守有什么亲近关系,那以后在他帐下立功,就更加方便了,更何况现在还没有上去战场就得了赏钱,拿人的手软,真要对黑山动手,差不多也能手重了。
活下来的人,就可以立功,反正他让自己吃饱饭了,给他卖命就卖。
去黑山为寇,那也是为了吃饱饭。
燕卢义给典韦又上了点眼药,好声好气的先说了不少好话,又敬了两碗酒。
越发的急切,同时脑子里开始体悟参军方才所说的那句话,应该学他。
学他什么?
学他到太守麾下来做贼?做贼的那一套拿去对别的贼和别的诸侯?
这样可随便为虎狼,就无需担忧被人唾骂了,还能混个功绩,抢得杀得,若是胜仗还能捞点功绩,两头赚。
妙啊,甚妙!
“典兄长,俺这就出去先和兄弟们说,稳住他们的心思,等俺们立了功,慢慢的把其他兄弟也劝过来。”
“诶,俺反正不敢保证,劝劝试试吧。”
“那就,那就多谢了!”
燕卢义千恩万谢的出帐去,他一走赵风的酒就醒了,挤眉弄眼的起身来,对典韦嘿然一笑,“这个,就叫打配合。”
“不就是让俺去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