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降落剑光,看向下方。
却是那张元功力不够,大衍神数不能外用,在指尖掐算。行法之时,非要返神内视,在灵台紫府之中,排列卦相,元神感应,参天测地,因物求相,默算天机。
当此之时,因是全力运神,一经入定,便对外物不闻不问,为求安全,所以先要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
只见下方却是一座城镇,四外倒是山川绵延,只是大多不高,小的有几十丈高,大的有数百丈高下,甚是荒凉,林木极少,但是荆棘遍布,荒草成群,土质看起来也极松散,在这云州却不多见。
随着张元目视找寻,过了不久,却也找到了一处隐敝之地。
却是一坐山势回环,而形成的深沟,许是日久暴雨之下,水积冲蚀,泥土下陷,深沟之中,又有许多孔洞,小的尺许,大的却有丈许,四外荆棘几乎人同高,料也无人到此
随即隐身降下,不久落到地上,果见四外连野兽之迹也无。只有几个土洞,寻了一个大的,往下一看,只见深有数丈,四外俱是土壁,如同一口深井,不过侧方却有一个仅可容人的孔洞,想是水流渗透冲刷而成,除了洞口光明,往里却看起来黑呼呼的。
张元见状,知道这处十分隐蔽,就算有人,也绝不会到这荒山野地。随即飞身向下,去往土洞之中,入了其内,却见洞有五六丈深浅,宽有三四尺,刚可容人。
觉的倒也不差,随即盘膝而坐,将飞剑,九寒神珠发出,化为一幢光霞,里外两层,将身罩住。
随即闭目凝神,调匀真气,回神返视,自入定境,到了那灵台方寸之间。
刚入灵台,便运玄法,只见先天八卦之形,环绕灵台元神灵光而现。
爻相一现,再见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坎水,离火,艮岳,兑泽,之象又起,现出阴阳晦明生死之变。
张元见状,立即潜心运神,灵光吞吐,再运大衍回光心法。
顿时只觉元神似冲破肉身限制,直入九天,好似与天地相融,无形无象,混混沌沌,再觉天地之间,好似有阴阳变化衍生无穷妙理传入心头,自己好似开天辟地之神,身即世界,心灵所想,事事具有微妙感应,但并不明朗,好似立身于浓雾之中,看向远方,能看出事物的轮廓,却看不到具体的东西,神秘之极,但却十分让人入迷,直想去那迷雾之中,一探究竟。
张元到底定力坚强,心知此是幻相,不可着迷,否则心神一散,立堕无边幻景,人也就此如死一般。连忙收摄心神,稳定灵光,心光返照,随即默想所算之事,起止祸福。
只见八卦排列,而后八景交融,幻化万千之相,有奇有怪,有灵有异,随后万象一变,景物连转,快速以极,竟让人辨不清其中形象。
却是张元已经开始进行占算。
随着时间推移,日落月升,满空月华大盛,但荒山孤野,只有虫叫鸟鸣,只是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却比万籁俱寂的时候,更加荒凉之感。
而洞中张元在金青白三色光华笼罩之下,却是宝相庄严,映得直如画相上的神仙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目,但是眼神之中,却有迷茫之情,过了片刻,许是回神,眼神重复清明,但是面上却显出沉吟之色。
心道:“果然功力不够,虽然运用全力,冥心搜卜,没想到了极处,却有无穷阻碍,玄机并不明朗。”
“但好在也不无收获,只知此行来回顺利,但三年之后,却有一场变故,依卦相所示,此事主先凶后吉,困龙升天之兆,身虽不免损伤,但可转危为安。”
“不过这变故由何而起,还有一应具体的时间地点却算不出来。”
“再有此次,无心占卜,才知老友呼儿图老人,好似遇着危难,多年故友,情分仍在,不可坐视,还是要前往一探,但对方来历好似也不寻常。”
“依卦相所示,我若是现身,又添了一层变化,不可不防,最好隐身前去,暗中相助。”
心中想罢,知道事有定数,也用不着此时自己着急,随即也不拖延,收了宝光,再御剑而起,化为一道金光,直入九天,往老人所在蛮寨之中飞去。
剑光飞行迅速,千里之地,不久便到,随即隐身降落,却是到了呼儿图神庙后方的山崖之下。
往下一看,张元本来夜能视物,法眼又好。虽离神庙里许,却也能看的明白。
只见那神庙上空似有一层极为淡薄的黑烟,庙中院子里,立有一座以木材搭就的法坛。
坛分三层,大有丈许,高有三尺,一层比一层大,下面两层左右前后皆插着,许多尺许小旗,最上面的一层,放有一个香案,案上有三寸大小的刀剪针叉,左右又有两支婴儿手臂粗细的红烛,业己点燃,只不过火非明黄,而是绿阴阴的样子,中央立着一个尺许方圆香炉,炉中立着九支有双指粗,尺许高的法香,香头业已点燃,亮着微微红光。左右又立有两个丈许高的木棍,棍上各缚有一只鸡。
只是此时院中并无人影。
张元心下暗道:“似此作派,分明是老人将他本门中最历害的黑煞诛魂法坛摆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难惹的敌人了,所以才先期准备。
当年和老人闲聊之中知道这种法坛,不遇生死存亡之时,绝不轻动,一经摆下,便有与敌同归于尽之想,当年斗法,老人虽也忧虑,却也没有摆下这么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