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气用尽,脚下一软,将自己从床上带着半床青纱扔到了地上,她也只是略显惊讶地伸了伸手,假意扶了扶。
我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将先前那没喝完的茶水倒进了嘴里,小小压了压火气,然后在春凳上坐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找这么一个合适的人撞进你们织的这张网里面?
我问。
嫣然没回答,而是也下了床,找了件外衣走到我身边,给我披上,然后拉住我的手,柔声道,不是你撞进来的,而是我们选中了你!
选?我冷笑。原来是这样。我连主动撞一下的权利都没有。
她这句话很是到位,七代武官,霸气!
可惜到她这一代,他爹就她一个女儿,这霸气大约要失传了。我想。
告诉我,天姚被你藏在哪里?
我终是忍不住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嫣然罕见地没有暴跳如雷,而是轻轻抚着我的脸拉到她面前,问,三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么?就算我刚才说了那番话没有进到你的心里,你还是要见她么?
我捏了拳头,差点没控制住一拳头砸在她的脸上。
我反问,你这话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了,跟乌鸦叫似的,我若不想见她,怎么会一遍遍地问?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当你自己是聋子?
偏这时候圆桌上的烛台燃尽,只有书桌上的烛台亮着,灯光一暗,她的脸上猛然一黑,还真的像是乌鸦。我忍不住笑起来。
她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起身,走到博古架旁,拿起一个方形桃木雕成的精致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只看上去像是瓶子的玩意,放在我的面前。
你不是要见她么?打开。
我如同被五雷轰顶。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惊叫,然后乘其不备神奇地一把捏住了她的头发。这速度我从来没有什么成果。
她却没有挣扎,侧着脸指指瓶子,继续说,打开呀,你不是想见她么?她就在瓶子里面。这瓶子叫做羊脂玉净瓶,是阳明山甄道人的至宝,我已经把封印打开了,你只要摇一摇瓶子它就会打开的,而她就会从瓶子里面飘出来与你相见。打开吧。
说罢,不见她怎么动作,手在头上摸了摸,我抓住的那些发丝就断了。我的手也就不能再控制她的头了。她有武功,不顾及头发的时候我自然对她零伤害。
而我手足无措。任凭那些发丝从我指尖飘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