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往这边走的管事,突然间听到声音便警觉的停了下来。
“谁?谁在那里?”
当他看到前方几米处居然从地里爬出一个人,且那人的呼吸声之重隔了几米还那么的清晰,犹如在耳边对他喘气一般,顿时以为见着鬼了。
管事停下来,古阳却不会站在原地等他。
待喘匀气以后,便直接举着剑冲了过去。
原本还在担惊受怕的管事,看到那人居然举着剑跑过来。
怎么说也是个练气五层的修为,待冷静下来以后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个练气初期的修士。
彼此之间隔着一个小境界,正面斗法完全无需害怕。
眼看这人跑到面前,即便树叶遮挡了月光也能看清脸了,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前两天打伤的灵植夫。
便嗤笑一声:
“我还当是哪个被我杀了的变成恶鬼来寻仇,原来只是个偷袭的小人。”
说完,也不见他后退,反而前进了几步。
只是伸出一只手挥掌便将古阳打飞,然后上前蹲下,眼里带着残忍的笑容掐住了他的喉咙。
“这不是古道友吗?居然大晚上的来送死,这可太不懂礼了。”
躺在地上古阳嘴角带血,脸色因为缺氧而涨红。
他此前其实脑子里是浑浑噩噩的,要不然也不会不用疾行符,也不会正面冲上来,不过也正因为这窒息的感觉让他一下清醒了过来。
看着掐住自己喉咙的管事,他脸上一股诡异的笑容。
接触时间够了,不过他觉得生活需要点仪式感,便使劲说道:
“管事,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管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就觉得不对劲,此时听到他这风言风语更是心慌,便不由自主的放开了他的脖子。
却不成想,这灵植夫竟然一把抓住了自己。
心中一阵恶寒的管事心中察觉不对,就要手上用力把古阳送走。
然而古阳却不会给他机会了,只是恶狠狠的道:“收!”
当收字刚说出口,管事身体消失。
他自己也是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便来到了镇狱之中。
来到镇狱中后,依旧身穿那身判官服。
古阳感受了一下官服下的身体,发现受的伤依然存在,但是并没有继续恶化,也不会影响行动了,顿时心中了然。
这镇狱还带有一个功能,可以压制一切负面状态。
上次进来时他就发现自己在镇狱里一次都没咳嗽过,这次的感受更为直观。
“先把正事办了,回头再慢慢摸索吧。”
古阳抬头望去,只见管事此时正被夹在刑具里,整个身体程跪伏状,嘴里还在不停咒骂。
管事当真是被吓破了胆,他再横也只是个练气修为,哪见过这种手段。
刚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这地方,且被上了刑具,便以为是那灵植夫请了高手帮忙,嘴上不停的咒骂,希望吓唬到眼前之人。
“废物,放开我,你这杂种,我爷爷乃是内门弟子,你们若敢对我不利,我爷爷必杀你,宗门不会放过你。”
原本古阳还想着要跟这人玩一玩攻心计,不然怕是对不起被他那一掌打死的前身,以及自己这两日受的折磨,现在外面的自己裤子估计已经要不得了,回头就得烧掉。
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突然摇了摇头,感觉很没意思。
他是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还是说将死之人都会突然失智。
都摆明要他死了,怎么可能放过他?
再说,即便没有镇狱。
自己现在杀了他,他爷爷会杀自己。
就算放过他……不,没有这个选项。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没心思玩了,便是再听那声音都觉得厌恶。
于是古阳照着记忆中的方式,从桌上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嘴里威严道:“肃静。”
嗯?很有用嘛。
分明不见有东西堵住管事的嘴,但是他嘴巴却是紧紧的闭着再也张不开。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等会自己还得收拾一下现场,然后赶紧回去躺尸,以防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想赶紧把寿元增加起来,顶着个三天寿命乱跑也太吓人了。
管事要是知道他这想法估计刨他祖坟的心都有,到底谁特么吓人啊。
他现在连嘴都张不开,像是长在了一起,这等手段一出,他终于觉得害怕了,但是想求饶都没办法,因为他张不开嘴。
古阳不再去管鼻涕眼泪横流的管事,放下手中惊堂木,口中高呼:
“请孽镜。”
话音刚落,孽镜突然绽放光芒,压着管事的刑具开始自行移动,直接正面对着孽镜。
当管事的身形出现在上面的时候,孽镜突然涌出一股黑色,且镜子上时不时闪烁着吴强杀人时的脸。
那张脸第一次杀的是个女子,杀人时年纪看起来不大,所以显得有点害怕。
第二次看着已经是成年人了,杀了一个男修,那时便只有平静。
第三次应该是过了有些年了,杀的同样是个男修,那时的他脸上露出狞笑,
第四次又过了几年……
一直到第九次,也就是打在原主身上时,他的脸上只剩下狂笑,无比得意。
显然这个时候杀人对他来说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反而还觉得享受了。
管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杀的人会出现在镜子上,他只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便拼命挣扎起来,嘴巴被缝,喉咙便发出粗狂的声音,犹如困兽犹斗。
“吼!吼吼!”
古阳没有管他,而是看着孽镜里的画面若有所思。
不过想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收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