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眨巴着眼睛却是一脸懵懂,沈君瑶无奈,怕自己多说什么,反而让玉儿露出马脚。
于是她起身,如果猜得没错,船工想以报复的名义带玉儿离开。
“玉儿,既然还没睡醒,那就再清醒会儿,姐姐要下去挑矿了。”
沈君瑶挑起扁担,总是要给船工带走玉儿的机会的,作势要去挑些矿石上来,走之前还特意叮嘱道:“不要乱跑知道了吗?到时候别让姐姐找不到你人。”
沈玉点了点头,稚嫩的嗓音带着沙哑:“知道了。”
沈君瑶转身便下了船。
只不过在她刚刚离去,方才与她搭讪的船工又折回头来,偷偷摸摸的忽然捂住了沈玉的鼻子,低声嘘道:“别乱动弹,李公子让我带你离开。”
远着看,还真以为船工要故意报复沈君瑶。
“唔唔……”沈玉随即清醒了下来,但还是下意识的蹬着脚,七八下的就把鞋子给蹬掉了,嗓子里还拼命的冒着姐姐两字。
天亮后已然有不少的船工起身梳洗,船工生怕旁人怀疑,故意呵斥道:“喊什么喊,这天气有人冻死在河道里实属正常,你别给我闹腾!谁让你姐姐惹着我了。”
沈玉闻声,立马老实了下来。
船上是非多,寻日里也没人敢非议什么。
船工很顺利的便将沈玉掐着走,见没人质疑,便快步的带到了船舱下侧,直接将他丢到用来放杂物的偏室里……
沈君瑶总是似有若无的看向玉儿所在的方向,见玉儿真被带走,心头的石块落下来。
她不紧不慢的走了回去,见方才的船工则是站在船舱内,等她又拽着扁担坐在了矿石边上,船工这才做了个“事已成”的手势。
沈君瑶暗暗一笑,只要能够将玉儿藏好,她便是有一线生机了。
不过,这戏还是要唱到底,她总得作势找找玉儿,这话刚要喊出来,眼泪刚打算憋出来。
货船边上快速的涌过一群衙差,浩浩荡荡的衙差后头,娄修胤居然和陈庆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陈庆虎喜笑颜开,双手捧着肚子,走的步履生风,比起娄修胤,他则是一副慵懒而又不知足的懒猫样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则是矜贵的理着衣襟。
“这般早过来,陈大人,咱们的船还没到时候走呢!”娄修胤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眉宇:“虽说要讲时机,但也不能扰人清梦啊!”
“李公子。”陈庆虎殷勤的走到了娄修胤的身边,原本谈好的是两万两黄金,没想到娄修胤贵气,竟然还多给了几千两白银和贵重的金饰。
这可把陈庆虎给高兴坏了,自然是要挑个良辰吉时。
“船走早,到得早,一路到底顺当当,刚过了鸡鸣,这不得来给船送行吗?”
“又不是送人,没必要费心的。”娄修胤没好气的冷哼了声,他冷不丁的说道:“等李迎从这走的时候,不知道大人是不是也会用那么大的礼来欢送呢!”
“李公子想要,本官肯定要给,让全城的罪民跪拜送你离开,这都可以!”陈庆虎又瞧见娄修胤这副没出息的样儿,更是把他当做能控制,能拿钱的自个儿人:“咱们能做成这笔生意,就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