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颜若华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他不是说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吗,他装傻子,村里人怎么会放他出去呢?
小妮子又迷糊了,有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
张腾身为张晓冬二伯家的独子,今天运气不好,被婚礼的总理,也就是他爹安排贴身处理这傻子的一切事务。
(总理:指红白事中筹划安排大小事务的人,一般由主家的直系亲属担任)
他把自己哭闹着不肯听话的傻兄弟从床上揪了下来,顺便从兜里掏出一把冰糖碎,哄着几个被爹妈喊来沾喜气的泥娃娃,一起出了门,出门前撂下一句话:“弟妹,我先带这傻子去拾掇拾掇,你在这别动,等人来给你换衣裳啊。”
颜若华歪了歪脑袋,还是没听懂。
不过,张晓冬真的出去了,她倒是有点慌了。过了不到两分钟,昨天把她弄回来的那几个身形健壮的妇人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更慌了,昨天被她们在这屋里绑起来的痛苦回忆开始跳出来攻击她。
不过,这几个妇人却不似昨晚那般凶恶,脸上都挂着亲切的笑容,不等颜若华作出反应,便一齐上前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外衣全都脱了下来,然后又迅速给她套上了大红色的衣服。
看她头发乱了,妇人们拿出梳子给她重新编了个头发,还绑了朵头花。脸上也涂上了雪花膏,嘴唇弄了不知道是不是红墨水调制出来的东西抹了上去,透出一股夸张而妖艳的红色。
本来颜若华素颜就挺清纯漂亮的脸蛋,这么一捣鼓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一边给她收拾着,一边有妇人去床上扒擦了一圈,看到床上的“落红”,连忙挤眉弄眼地告诉其他几个妇人,随后她们看向颜若华的神情更加慈眉善目了,忙上来一齐对着她上下其手摸来捏去。
“这女娃屁股这么小,奈子也没多大,不知道将来生养的娃壮不壮实。”
“他婶,莫担心。生育没问题,骨架子还没长开捏,多生几个娃,屁股自然就大了。”
这期间颜若华一点也没有尝试过反抗,像个木偶一样被摆来摆去。
……
外面,张晓冬被张腾带到了院里,寻了个角落也开始换起了新郎官的衣服。
一边换,他一边嘟嘟囔囔地胡言乱语,眼睛还一直盯着屋里看,让旁边的张腾好不耐烦。
“傻冬,你都结婚了,该有个男人的样儿了。还有,虽然你媳妇儿看着模样还挺俊,但是她这样瘦弱的身板在咱们这可不吃香,看着就不像能干活的样儿。她不会干活,你就得顶起来,要不然一家子就都得挨饿!”
“嘿嘿嘿嘿。”张晓冬只顾着傻笑。
张腾看着自己这傻弟弟,摇了摇头,继续给他把扣歪来的上衣扣子一个一个重新扣正确,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昨儿个春雷叔让我跟小虎子把这傻子架回来,看起来明明已经喝得不行了,该是做不了那事儿,怎么瞅着现在这紧巴儿着往媳妇那张望的劲头,昨晚像是没少腻乎啊。”
换衣服的功夫,几个村民在张晓冬的二伯张春风的指挥下从外头扛着长条桌子椅子走了进来,在里面码了几排,估摸了一下能坐多少人,觉得不够,又在院子外面摆了几排,这才觉得差不多。
院子外头风大,二伯又吆喝村民搬来几捆麻草席竖起来围成了圈,把桌子围在里面,起到挡风的作用。
“二伯!腾哥欺负我哩!”张晓冬用自己的方式向二伯打着招呼。
张春风回了一张慈祥的笑脸,再看了眼正用无奈的眼神向自己求助的儿子,脸一板,手一挥,示意张腾搞快点。
“褚屠夫来喽!”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外面传来一阵猪的哼哼唧唧声,一个浑身横肉的胖子推着一辆摆着案板的小推车走到了院门口,小推车后面拴着那只不太高兴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