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写我们年少轻狂的事呗,这下总够你写了吧。”他抓了抓臂膀,忽然一声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时间可不是过得真快,当年上学的场景就像发生在昨日般历历在目,要不是有时间的标刻和年龄的提醒,我还一直错觉的以为自己才刚大学毕业。偶尔听到九零后的孩子,你看,在这里就又犯了一个错误,时常还以为九零后的后辈只是孩子,哪怕自己只是八零后的尾巴,却还是对九零后有一种隔了一个年代的感觉。
“你都快三十了!三十了啊!”我配合着感叹,却是真的惊讶。枕边人三十了,只比他小一岁的我离三十岁还会远吗?
“你不说出来会憋得难受啊。”他不爽的怼道。
“所以你现在应该多保养保养了。”我道,“把鼻子上的黑头多撕撕。”
“越撕越大,你看你。”他指了指我的鼻子,“现在毛孔就不小。而且三十怕什么,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没听说过?”
“得,你是花,娇贵的牡丹花。”我道,“不和你扯了,你背你的单词吧。我还是整理整理记忆,想想应该怎么写我们上学时候所发生的事。”
他听了立即来了兴趣,道,“你要是记不清了可以问我。反正不能把我写得不像我,只能往好的方面写。”
“写给自己看,有必要那么虚伪吗?”我反驳道,“你小时候打我的事我可是一直记得。要是有读者的话,非得叫他们批斗你不可。”
“谁小时候不打架啊,而且我就只在我上初中之前欺负过你吧。”他道,“我也就欺负你几年而已,你就一直叨叨叨。初中之后,就换你欺负我了好不好,以后你还要欺负我一辈子。用你几年换我一辈子,你还不乐意。”
听他这么一说,我果然感觉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差点就被他套弄了过去。随念一想,我哪有欺负他,我从来都是以理服人。
“你,以理服人,这话也只有儿子信。”他道,“就说昨天,那碟菜难道不是你自己放在桌子边上的,儿子不小心弄打在地上,你还赖我。你说是就是,我还不是只有默默认了。”
“懒得和你说。”我自知理亏,兀自在床柜里翻出笔记本来,又问他回忆的事情应该怎么写。
他说顺着时间写呗。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撇过头微微一笑,“初中,小学的时候不懂事,做的都是些幼稚的事。”
“正因为幼稚所以才有乐趣。”
“被我打也是乐趣?”
“说得好像我没打过你一样。”我也笑了起来,那些幼年的故事不像高中和大学时清晰可见,偶尔在回忆的大海里捞出几片浪花来也像是在窥别人的过去,只不过是被自己不小心就记下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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