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密室中，哈利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地看着邓布利多。

“现在还不是时候，哈利。”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现在的状态很差，让他维持这幅样子，事情就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一旦他死了，在另外一处复活，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那就不妙了。”

“彻底死了还能复活？”哈利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

在他的理解中，即使是黑皇帝，把所有的陵寝全部铲除，也不可能再复活，同理，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份非凡特性，最初也就不会存在了。

难道伏地魔比最初还要厉害？

绝对不可能！

邓布利多看了哈利的伤疤一眼，眸子中闪过某些复杂的情绪，“刚刚的他并不完整，比如你的伤疤中就有他的一部分灵魂。”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在别处也有灵魂碎片，可以在他死亡后在那里重新复活？”

“这只是一个猜测，哈利。”邓布利多语气有些犹疑，“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但是不论这个猜想是否正确，我们面对他都必须要思考的足够多，否则一切最后都会功亏一篑。”

“您比我更加缺乏勇气，校长。”哈利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能够直视自己的恐惧，也是一种莫大的勇气。”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你以后会明白的，哈利。”

哈利没有回答，此时的他心情有些乱糟糟的，自己拼了命的想要留住伏地魔，但最后却功亏一篑。

除了阻止他拿到本来就是为了故意拿出来的魔法石以外，邓布利多教授的整个谋划还有别的什么作用吗？

失魂落魄的哈利走向密室离开的门户。

但———

“哈利……”邓布利多叫住了哈利，神色有些疲惫，“我曾和勒梅商量过，我们一致认为也许把魔法石毁掉，才是它最正确的使用方法，你怎么想？”

哈利愣了一下，转过头，脑海中最后的一些疑惑瞬间如拨开云雾一般消弭无形。

他从口袋中掏出那与厄里斯魔镜一样充满诱惑的石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抛给邓布利多。

随后更是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邓布利多从最开始就没有对他说实话。

测试那道魔法的效果或许是邓布利多的目的之一，但是绝对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他在考验自己，在考验自己到底会不会面对危险主动出手，面对魔法石会不会升起贪婪之心。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心中那个救世主。

他似乎在恐惧，恐惧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抵抗不住力量诱惑的巫师？

还是害怕屠魔的少年终将成魔？

哈利不知道。

他不否认邓布利多是一个充满爱与责任的伟大巫师，也明白他的顾虑，但这也不妨碍他讨厌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理解，但不接受。

哈利走的干脆利落，只留下邓布利多自己拿着魔法石站在漆黑的火焰包围中，怔怔无言。

但很快，邓布利多就哑然失笑，这一场闹剧也不是没有收获。

最起码，让他确认了这位小救世主并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野心家，自己很多事情可以放心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