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鲁深吸一口气,时刻做好了为城邦牺牲的准备。
而修一只是单手撑着脸,瞥了他俩眼,目光中流露出些许不解。
很快,马车到达了目的地。修一率先下车,疑惑的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带有着点点困惑。
“走吧。”跟在修一后面下车的阿特鲁自然没有看到对方那番举动,而是催促着他向前走去。
眼前是一间警局,大门敞开着,走进后左边就是前台,如同图书馆一般。而更前方则是一条走廊,走廊俩旁是类似于看守所一般的监牢,走到尽头,就出现了俩条楼梯,一条向上,一条向下。
但这只是阿特鲁眼中的场面,在修一的眼里,眼前是一栋废弃的高耸楼屋,而且这楼屋还被墙给围了起来,阿特鲁示意自己走的地方不偏不倚的正是一堵红墙。
“怎么?”
阿特鲁看到他迟疑的动作,还以为他感知到局长气息所以害怕了,这倒是令他的不安减少少许。
“没事。”
修一摇了摇头,不仅是阿特鲁,马车夫与周围的路人都用目光告诉了他,有问题的其实是他。
这里,是存在不知是什么样的地方。
他朝着前方那堵红墙径直走去,随后,便穿过了它。
俩种画面出现在他眼前,虚虚实实,干净的警局与灰尘满满的废屋以一种叠加状态重合在一起,这有些像是罗尔廷犬在现实的画面。
该如何解决这种画面呢?修一稍稍思索了一下,很快便想出了一个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不是说其他人这样也有用,只是修一强行在视角里将俩种结合的状态分开,同时用双眼去控制。
左眼是警局,右眼是废屋,俩只眼一起睁开就是虚实相交的画面。
修一闭起右眼,随后跟着阿特鲁一起进了警局,在这里,他见到了站在前台正在讨论的俩位警官,也看到了关押在看守牢房里的颓废的犯人。
可是当闭上左眼睁开右眼时,这些一切便全部都消失了,就连阿特鲁也是。
只留下满是灰尘的通道与通往上下的阶梯。
构造,是没有变的吗?他又重新闭上右眼,就能听到阿特鲁的声音。
“现在,我要将你送进下面的牢房里,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很快就会有教堂与审判庭的人来宣判你。”他顿了顿,犹豫道,“如果你想越狱的话,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任何人。”
他站在原地,貌似是要等待着修一的回答才肯离开。
毕竟对方的目的到现在还不清楚,阿特鲁生怕他一离开对方就会暴起。
虽然哪怕他在也阻止不了修一,但起码,在,阻止,然后被杀与没在,没阻止,然后活下来听到同事的噩耗,他更倾向于前者———他不想抱有愧疚感。
修一瞥了他一眼:“你按照流程走就行,一直到将我秘密处死之前,我都不会伤害别人,即使是你口中所说教堂与审判庭的人。”
他特地在人上面加了重音,同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想看看来的人是谁。
阿特鲁点了点头,拿出一副手铐将他的双手拷上,其实他能忍到现在才给修一拷上已经是很不合理了,一般官方超凡者面对山脉教徒时,都是直接先打一顿,如果对方反抗就直接打死,不反抗就打个半死然后绑起来丢到监狱里头。
而能被抓住的山脉教徒,怎么说呢,就好比一百起邪教事件,被抓住的很可能只有三四个,还是奄奄一息的情况。
毕竟谁都知道,这个社会对于邪教徒的处理办法只有一个———直接干死。
所以说,像修一这般自投罗网的家伙,不能说后无来者,但至少在鲁柏这个城邦,的确是前无古人。
修一被押送到下面黑漆漆的牢房里,这里灯光昏暗,但仍然可以视物。监牢里有着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同时大部分监牢是空的,只有一间房里有着三道围聚在一起的身影。
此刻,修一被押进监牢,坐在椅子上,闭着一只眼,背着手,等到阿特鲁的声音从耳旁消失后,他才动用自己的力量。
他先是娱弄了手铐,将自己双手取出,随后又娱弄了面前的铁栏杆,身形就径直的从这里面穿了出去。
他闭上左眼睁开右眼,随后一处密闭的空间就出现在他眼前,黑暗无边,没有一点光亮。
修一挥了挥手,将之前娱弄的光取了出来,于是,这片空间便重新有了光源体
这是一处满是灰尘的地下室,空间的左边一半堆积着袋子,木桶,以及各种破碎的木头椅子角或桌子。
而在他右边,通往上方的路被堵死,角落的边角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着灰尘遍布的烛台与圆镜,但那些只是普通物品。
在修一的视角中,最吸引他目光的,应该还是摊开在桌面的笔记本。
他快步走了过去,随后他便从摊开的笔记上看到以下一段。
零八三一年,雾月,四十七号。
那群老蠢货,我说过了,扑克牌永远上不了牌面,只有麻将才是王族永远的娱乐方式!我要定下规矩,以后的王室子嗣,必须要打的一手好麻将。
零八三一年,雾月,四十八号。
今日无事,搓麻将。
零八三一年,雾月,四十九号。
今日无事,搓麻将。
零八三一年,雾月,五十号。
今日无事,搓麻将。
零八三一年,雾月,五十一号。
墨尔本啊墨尔本,你怎么能如此的堕落。国家还等着你去建设,人民还等着你去造福呢。先前发的誓言你都忘了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从今日起,戒麻将!
零八三一年,雾月,五十二号
今日无事,搓麻将。
修一:“....6”
他总能在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被设计组创一下,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