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这次我绝对不会在听你的了,眷属就要在这学院选”
“什么异端,你每到一座城市就说一遍这种屁话,哪座城市没正神教派,哪座城市没山脉教派?按你这么找岂不是得跑到神灵的神国去找祂们的眷属才行?”
“不就是戒律吗?办他,搞的我们现在背后没人一样”
“而且你看,这学院里全是有着强烈动力想报仇的人,和主的描述一模一样”
“别那么迂腐,报仇的对象是我们又如何,知道我罗尔廷犬昆利大人的事迹吗?在族群中我可是人称能把死犬骂成活犬的犬圣医,区区人类算什么”
“什么,死犬怎么回事?这我能告诉你吗?是秘密,你就看好我表演就行”
意识深海处,一只罗尔廷犬的脑袋上,正一边顶着一个类似水晶球般的黑紫色球体,一边喋喋不休的吐槽道
而脑袋上球似乎是为了迎合他一样,每次在他说完后也会紧跟着一闪。
二位正是被修一派出来寻找眷属的‘老爷爷’,他们一同经历了数个城邦与学院;此刻,昆利终于经受不住折磨,开始与娱弄之球的意见产生分歧。
本来,就着对方好歹是神国诞生的物品,同时也有着主的一点点力量,昆利对他是很尊敬。二人在寻找信徒时,他可是将选择权都交给了对方。
可这球,左挑不满意,右挑不满意,让他载着它辗转反侧了数个城市,每到一个城市还不是直接去找人,还是先跑去看那些著名的景点,比如博物馆,纪念馆之类的。
在数次的听从后,昆利终于发现,这球压根就没在认真找人,它是抱着边玩边找的想法来干活的。
于是乎,昆利在今日终于忍不了了,他还指望早点完成一阶段的情况然后去舔主呢,现在这么麻麻赖赖,到时候主怪责下来该怎么办
它是个球它可以不怕,但自己可是很珍惜小命的,所以,昆利决定将行动加快,且目前他已经有了几个人选。
伊莎正是其中的一员。
先开始自己的第一步计划,虽然这球十分地不着调,但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这群人,的确非常地痛恨山脉教派。
···
夜晚,当伊莎脱去了华贵的衣服,换上轻松的睡袍时,她才能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其实她并不喜欢那些衣服,可那是最快能证明她财产与身份的物品,为了复仇,她必须时刻都保持着一副高昂的模样。
父亲说过,你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拥有被投资的可能,哪怕,那份价值是伪装的。
她做到了,其实在那件事没发生前,她还只是一颗被保护的十分完美的明珠,每日的生活就是游玩,享受聚会,看戏剧,品鉴新的小说,学习交际。
如果是那时的她,可能在被宣判没有魔法天赋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哭出来了吧。
“但现在的我却熬过来了,父亲说过,人是能察觉出自身变化的,他没有征兆,很有可能在你回头看向那过往的人群时,他就直接冒了出来。”伊莎低声喃喃道,“所以现在,我变强了吗”
浴室的水流声缓缓消失,伴随着蒸腾的雾气,安妮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从浴室走出。
但她走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连擦拭着头发的手都停下了,伊莎只听到安妮的声音充满着疑惑与担心。
“伊莎你没事吧,你怎么...哭了?”
伊莎愣愣的抬起头,似乎也在困惑:“啊,什么哭了?”
她这时才感觉到脸颊冰冰凉凉的,不禁抬手去触碰,结果发现自己眼睛如同打开决堤般,泪水从里面不断的涌出来。
伊莎慌慌忙忙地解释:“可能,可能是不小心撞到鼻子了,没事的”
她起身想要去拿纸巾,却在身体起来的那一刻,庞大的悲伤涌入心头。
伊莎一时间愣住,明明此前,就算亲眼看见父母死去时心中也没那么大的波澜,可为什么...
必须,尽快压下去,不然很有可能会破坏安妮的好感,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伊莎张嘴,准备解释,但从喉咙而来的哽咽和此刻泪流满面的形象根本不允许她再做其他事。
她只能用纸巾捂住脸,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
“没事吧。”安妮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真的没事。”伊莎连忙抬起头回答,“可能是有些想家了,毕竟住的不习惯,早点睡就好,我去关灯,明天还有教授的课呢。”
她一口气堵死了对方的话,不顾对方担忧的目光,起身将灯关上。
怎么回事?
在灯关上的那一刻起,她对身遭的空间失去了感知,墙壁,路线,床铺,桌子,门,这些仿佛都不复存在,并且,一个荒诞的念头从她脑海浮现。
她从一场父母死去的噩梦中醒来了,这里才是真实空间。
念头刚刚浮现,她的心灵就异常疲惫,仿佛精力全部用完了一样,而从周边,响起了轻快的钢琴。
是她与父亲最喜欢听的曲子。
是父亲吗?她张望着,在那涌动的黝黑处隐隐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与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伊莎抱着坚信不疑的念头,开始迈开脚步。她根本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对,这里才是真实的概念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可突然,一道亮光在远处浮现,将轮廓与虚影驱散;那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温暖,直至她听到了安妮的声音。
她回过了神,眼前是手背正焕发着光芒,一脸担忧的安妮。
“你还好吗伊莎,我看你开灯后就一直站在这里。”安妮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抱歉,安妮,我可能真的有些累了。”伊莎被搀扶到床铺,捂着脑袋露出笑容,“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事,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呢,早点睡吧”
这次,伊莎的语气温柔,也十分坚定。
安妮也听出她口中的倔强,只好点点头,起身将灯重新关上。
看着二人重新躺回床上,昆利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脑袋上的球摔下,狠狠地说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别跟我说你连一个序号九都挡不下来,当初封禁本大人的那股劲呢!我看你就是不想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