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泉微微睁开双眼，从眼睛缝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凌天，他摸了摸女儿的小手，常惠浑身一惊，见到父亲醒来，连忙站了起来，生怕怠慢了父亲。

躺在床上的常清泉，指了指门口，常惠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口的凌天。

“小惠，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凌天来照顾我。”常清泉的声音很小，但房间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反倒显得极为清楚。

“是啊！惠惠，你先回房眯一会儿，这里有我。”凌天推搡着身心俱冷的常惠，硬是把她送回了房间。

凌天搬起一张木凳，坐到常清泉病榻前，接替常惠的工作，照顾她的父亲。

看着躺在床上的常清泉，凌天莫名想起了自己在人类世界的父亲，那个留下一封信就离开的男人，说什么要做重要的研究，没办法照顾他和妹妹了。

现在想想，自从父亲离家后，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这八年里，他每年只收到了定时打到卡上的钱。

想着，想着……睡意悄无声息地侵入了凌天的脑海中，他竟然睡着了。

“凌天，凌天……”

凌天感到一张粗糙的树皮在蹭自己的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要照顾常清泉，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常清泉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

凌天刚想解释什么，常清泉就挥手打断了，继续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得把后事安排好。”

凌天愣了一下，握住常清泉干枯的手，“你不会死的，神婆已经说了，你还有救。”

“不，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突然，常清泉咳出了一口黑痰，这是他体内积累的毒素。

“黄金蛇胆能排出你体内的毒素，你的旧伤就可以治好了！”

咳咳咳！

常清泉咳嗽得腰都直不起来，他两只手紧紧握住凌天的手，注视着凌天的眼睛，恳求道：“小女常惠就拜托给你了。”

凌天反手盖住常清泉年老风霜的手掌，“惠惠就剩下你这一个家人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但常清泉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的忧郁并未减少。

“常叔，你觉得我不会把黄金蛇胆拿给你治病？”

常清泉把头背过去，沮丧地说：“你斗不过那个王金牙的。”

“你怎么知道我把金甲巨蟒卖给了王金牙？”凌天瞪大眼睛看着常清泉，十分震惊。

“在这个村子里，他王金牙想要的东西，没一个他得不到的，坑蒙拐骗，实在不行就硬抢！”

凌天看常清泉说得神情激动，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眼中充满了一种压抑许久的怒气。

“你把金甲巨蟒卖给了他，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多少可以赚点钱，免得惹来一身祸。”

“我没有卖给他，我还可以要回来。”

常清泉费力地摆了摆手，“不可能的，他吃进去的东西，不可能再吐出来。”

凌天还想说什么，他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天一眼，“傻孩子啊！你不了解这个王金牙到底是一个多么狠毒的恶人，我在村子生活了十多年，我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