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搬地方?”苏一川笑了,收起问春秋,“你们凌云山庄搬来搬去的也不嫌麻烦。”
或许是明知道魏立安现不在山庄内,而且架在脖颈上时刻索命的长剑也拿开了,两名山庄弟子略微放松了些,说话恭敬不减但不再那么恐惧。
“我们也想安稳,可这是庄主他老人家做的决定,不得不从啊……”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位看着可能比他们还要年轻几分的公子爷不是个乱杀无辜的主,只要好生配合就没事。
“你们老庄主魏伯仪不是卧病在床?两个月的时间就修养好了?”
“不知道,自从老庄主病了之后,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连他的一面都没见到过。”
苏一川自顾自靠在一边琢磨,李长风没有直接出手掀了凌云山庄,就表明他应该没有查到什么东西,所以没有理由。否则以他太玄境的修为,想要办到并不难。
苏一川敢一人来凌云山庄,也是因为入了自在境,毕竟整个凌云山庄修为最高的魏伯仪,也只是自在境修为。
那你魏立安为何着急忙慌地举庄迁移?
苏一川接着又问:“魏立安离开之前,可有何异于平常的举动?”
“没有。”一人立即回答。
而另一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慢了身边之人半拍,便不再说话。
但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犹豫被苏一川捕捉到了。
苏一川淡淡道:“你们这些留守此地的弟子们,平常都是山庄打杂看门的吧。魏立安离开此地已有两月,没有半点音讯,你们真以为他还会回来找你们不成?”
“你们现在对他唯一的用处,就是留在山庄应付那些上门拜访的人,外界晚一天知道凌云山庄人去庄空,对他魏立安就更有利一分。”
苏一川直勾勾盯着那名弟子,“既然魏立安已经不在乎你们了,你们还替他卖命做什么?”
年轻弟子脸色一变,随后黯然道:“庄主他……离开山庄前的一段时间确实有些奇怪举动。”
苏一川示意其接着说下去。
“那天夜里,我因为馋酒喝,便花钱打点了上头管事的,喊了兄弟顶班后就私自出山庄去买酒。许是太久没喝,一时间没忍住喝多了,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只好走小道回庄。”
“就是那个时候,我居然在小道发现了庄主的身影,都已丑时了,庄主不休息而是一个人顺着小道去了后山深处。”
苏一川连忙追问道:“他去后山所为何事?”
“不知,那可是我们庄主,我哪里敢跟上去……再说我可是私自出庄喝酒,被抓住了是要挨罚的。”
思索了没多久,苏一川便去掉了扎在二人穴位上的银针,打算顺着小道往深处去看看。
“对了,你们看守的这些房间,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庄主和夫人还有一些长辈们的住房。”
苏一川进门看了两眼,的确是被打扫干净的住房。
“你们走吧,魏立安怕是不会回来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当然也轮不到你们占山为王。等过几天瞒不住的时候,自然会有其他势力前来搜刮抢夺。”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道了声谢就跑去喊上其他人散伙了。
庄主都跑路了,他们还留这里干嘛?
而苏一川,在将凌云山庄里外翻了个遍后,便独自一人顺着小道往更深处行去。
小道尽处是山头,便是山庄弟子嘴里的后山。
山中并无人迹,也没有怪异之处,苏一川走了一圈回到半山腰的空地,凝视前方。
眼下只有身前的这个小山洞不曾查看,洞口有垂绿遮掩。
让苏一川失望的是,洞内不大,只有百步深,一眼望到头,除了一些碎石没什么东西。
问春秋插在土地上,苏一川一屁股坐在洞口,翘起半边抓了抓痒,心中困惑。
张怀玉再怎么说那也是出身天乾玄禅寺,他说凌云山庄有问题,那苏一川就信凌云山庄真有问题。
可现在把这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什么不对劲的,还是说师父李长风斩龙之后,一切与魔物有关的痕迹全抹除得干干净净了?
苏一川双腿盘着,右手搭在问春秋剑身上,一阵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