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庞赓恕已经把押送刘惠芬和张思明的车子准备好了。
看到戴春峰回来,立即让人去牢里把两个人提上来。
果然,张思明和刘惠芬不但戴着手铐和脚铐,头上还套着头套,嘴里也塞着布。
脚虽然能走,但是因为有脚铐的关系,走得非常吃力。
此时他们两个眼不能看,嘴不能说,想患供是绝对不可能的。
押送刘惠芬和张思明的是一辆军用卡车,上面有帆布盖着,非常隐蔽。
他们两个分别都由两名荷桦实弹的特务处行动人员押着登上卡车,然后一人坐一边。
前面一辆车子开道,原本庞赓恕让戴春峰的车走第二的。
但是戴春峰似乎不放心,让卡车走第二的位置,自己的车跟在卡车后面。
檀润青一个人开着一辆车跟在最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机场赶去。
一路上,越走越车多。
檀润青看到已经有报童在卖报了,他在想日本人看到今天的报纸会有什么反应。
当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檀润青发现卡车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来,正好砸在戴春峰那辆车的前盖上,然后滚到路上。
虽然戴春峰的车子已经采取紧急刹车,但是车轮还是从那个突然跳下来的人身上辗过去。
檀润青本能地也来了个急刹车,总算没有撞到前面的车上。
而前面那辆卡车和开道车则开出一百多米远才停下,然后快速调协转过来。
坐在第一辆车上的庞赓恕连忙把卡车上押送的人叫下来,将整条路两头都封住,然后才开始查看。
檀润青也下车,发现从卡车上跳下来那个人的头套已经掉了,竟然是张思明。
他的头估计是跳下来的时候撞到戴春峰的车上,所以满头是血,两条腿已经断了。
整个人倒在血泊中,看上去已经没有生命气息。
戴春峰铁青着脸坐在车上并小有下来,只是打开车窗,对庞赓恕沉声道。
“把人装上车,回津门站。”
十几分钟之后,一行人又回到森林路34号。
戴春峰黑着脸下车,一言不发。
庞赓恕连忙让人把刘惠芬单独关押起来,同时叫来医生对张思明的尸体进行检查。
檀润青则把刚才所有参与押运的人都集中到一间大会议室,下掉所有人的武器,又叫来两个人持枪盯着。
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有任何不必要的动作,否则直接开枪。
待庞赓恕来了之后,檀润青才一个个把那些人叫到审讯室问话,首先叫的就是押张思明那两个。
那两个是津门分站的行动队员,他们显然也知道今天这事问题严重,因此面色极为难看。
这些都是庞赓恕的手下,檀润青不想宣宾夺主,只是在那坐着,并没有作声。
庞赓恕面色铁青,“你们两个说说吧,张思明怎么会突然跳车的?”
其中一个圆脸的哭丧着脸道,“不知道啊站长,我们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把他夹在中间,不知怎么他突然就起身往外冲。”
“等我们反应过来想抓住他的时候,人已经跳下去了。”
“你两个活动自如的人竟然抓不住他一个戴着脚铐和手铐的犯人,当别人是傻子吗?”庞赓恕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说实话,我一定会帮你们向处座求情,从轻处罚。”
另外一个黑脸壮汉小心翼翼道,“站长,是真的啊,我们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大的劲,一下子就挣脱了我们两个人的禁锢,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我看你们两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庞赓恕再次一掌拍在桌子上,“来人,给他们上刑。”
两人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站长,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庞赓恕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们的话,一挥手,“给我打,直到他们愿意招供为止。”
可是两个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他们仍然一口交定是张思明自己突然像得了神力一样挣脱他们的禁锢跳车的,他们并没有故意放开他。
把庞赓恕气得不行,让人把那两个人先关起来,再去把其他几个带进来审讯。
卡车上总共有六个人,除了禁锢张思明的两个人之外,另外还有两个是禁锢刘惠芬。
还有两个坐在旁边警戒,以备突发事件。
经过审讯,禁锢刘惠芬的那两个说,他们并没有发现车上的人有任何异常,张思明就像疯了一样,突然就起来跳车。
从常理来说,这次事件应该确实跟这两个人关系不大。
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禁锢住刘惠芬,防止她逃跑。
即使看到张思明跑了,他们也不可能丢下刘惠芬去抓张思明。
真正让人觉得不可思义的是那两个负责警戒的,他们的职责就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
可是张思明跳车的时候,那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很反常。
他们要是没有问题,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犯人跳下去都没有反应。
庞赓恕怀疑他们当中有人是日本特务,或者是被日本人收买了。
把他给气坏了,亲自拿鞭子把那两个人也狠狠抽了一顿,让他们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或者是被什么人收买。
但是那两个人同样不论怎么打都不肯改口,只说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张思明跳下车听到急促的刹车声才发现出事了。
可是张思明突然跳车这事太蹊跷了,怎么看都像是有人策划的啊。
没有人承认是内奸,这事就很难向戴老板交代。
这次的事太大了,戴老板刚才那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弄不好自己都要被撤职,甚至小命都可能难保。
把庞赓恕给气得,一脚将旁边一个火炉给踹翻。
一回头,看到檀润青气定神闲地坐在那袖手旁观。
庞赓恕突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檀组长,我知道你在审讯方面很有一套,今天怎么做壁上观啊?”
“看到兄弟有麻烦了,你竟然不肯伸出援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檀润青笑着摇头,“庞站长误会了,我觉得他们几个可能真没有撒谎,这事估计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