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刘惠芬一无所知,她是我来种花家之前,日本陆军特务机关临时给我派的搭档,让我们以夫妻的名义在种花家潜伏下来,有任务一般都是由刘惠芬告诉我。”
这些檀润青也并没觉得意外,如果张思明真的是日本人从种花家偷走的孩子,那么他在孤儿院长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你身上那个北斗七星文身又是什么意思?”檀润青问。
张思明低垂着双眼,“没什么意思,这是我自己喜欢才去文的。”
虽然他刻意避开跟自己目光接触,但是檀润青还是从他面部的微表情看出这家伙没有说实话。
檀润青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张思明,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你既然是日本的人从小培养的情报人员,怎么可能让你随便在身上文没有意义的图案?”
张思明终于抬起头,看了檀润青一眼,半晌终于改口。
“好吧,这是来种花家之前他们帮我文的,说这样有助于我执行任务,但是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看他这样子,应该没有说谎。
不过这倒是有些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连张思明本人都不知道文身的真正含意是什么。
可见这个北斗七星应该有非常特殊的意义,而且非常重要,否则没有必要对他本人都隐瞒。
极有可能是一个暗号或者是标记,估计指定人员看到这个标记就知道张思明的身份,在他身陷危险的时候帮他一把,或者是在需要的时候向他求助。
“你有没有下线?”檀润青又问。
张思明摇头,“没有,我跟刘惠芬组成一个独立小组,平时以商人身份做掩护,有任务的时候才行动。”
说到这,张思明突然急切地问,“该说的我都说了,什么时候能让见刘惠芬?”
檀润青发现这张思明的性格好像挺怪,甚至有些偏执。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执着于跟刘惠芬对质。
“我过去看看。”
这家伙已经没什么情报价值了,檀润青也懒得再跟他继续浪费时间。
走进另一间审讯室,檀润青问在那盯着的庞赓恕。
“庞站长,有没有收获?”
庞赓恕有些无奈地摇头,“还没有呢,这女人比男人还经折腾,这么久了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檀润青看了刘惠芬一眼,发现已经被各种刑具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此时她双目紧闭,紧咬牙关,一言不发,甚至连哼声都强压着。
这说明刘惠芬经过严格的反审讯训练,她估计在用心理暗示的方式减轻自己的疼痛感。
这是一个异常顽固,而且经验丰富日本特务。
自己倒是有办法干扰她,让她的自我暗示失效,这样就没法转移注意力,疼痛感一定会更强烈。
但是此时的檀润青哪有那个耐心,既然一般的刑具对她起不了多大作用,那就给她来点狠的。
他回头对庞赓恕道,“庞站长,要咱们不换种方式吧。”
庞赓恕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屋里的刑具都快用光了,还能换什么方式?”
“有没有电椅?”
庞赓恕一听,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
“哎呀,我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
“前不久戴老板才给我们弄了一台,听说那玩艺就是个鬼门关,没有几个人能过得去的。”
“这女人太顽固了,真该让她试试。”
说完,庞赓恕挥手示意刑讯人员停下,转到有电椅的那间审讯室去。
此时刘惠芬已经又一次昏死过去,看上去奄奄一息。
檀润青让他们先把人弄醒,打一针强心剂,再给她喝点水。
必须让她精神起来,这样一会儿坐上电椅才能真正让她感受到什么叫鬼门关。
这刘惠芬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只半个多小时就有力气骂人了。
“你们这些魔鬼,只会对自己人窝里横,有本事你们去打日本人啊,污蔑我一个女人是日本人算什么本事?”
檀润青和庞赓恕都她气笑了,这女人竟然还在装无辜,看来不给他点厉害是真不愿意招了。
庞赓恕抬手示意手下把刘惠芬架到电椅上,将手脚都用铁铐铐住,然后把几个电极接到她的身上。
刘惠芬本来在大骂,可是当电源接通的时候,她整个身子立即开始剧烈颤抖,骂人的话也被打断。
起初她还强忍着,直到五分钟之后,刘惠芬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一叫就一发不可收拾,叫声越来越凄惨。
十分钟之后,刘惠芬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我招,我愿意招。”
庞赓恕示意刑讯人员停下,但是被檀润青阻止了。
“别着急停,她不是骨头硬吗,让她再享受一会儿。”
又过了五分钟,刘惠芬终于忍受不住,又一次昏死过去。
檀润青这才让人把电源开关关掉,然后把她弄醒。
半晌,刘惠芬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檀润青那张清俊的脸。
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简直是魔鬼。”
檀润青闻言不由笑了,“面对人的时候我才是人,面对你这样的小鬼子,我当然只能以魔鬼的方式对待。”
刘惠芬拿眼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她早就听张思明说过这个家伙有多狠,当初还不相信,觉得张思明自己软骨头。
直到今天才真正领教这家伙真的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亏自己当初还给他送了十五根大黄鱼。
檀润青被她看得很不爽,立即蹙起眉头。
“看什么看,要说就快点,再继续说这些废话一会儿你想说都没机会了。”
想到刚才被电那种可怕的感觉,刘惠芬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有气无力道,“我是日本人,重光进一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自己人?”
“我不知道。”
檀润青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把电源开关又推了上去。
刘惠芬被电得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不要再电了,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