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儒门学子第一向往之所。
孰知杨尘却道:
“卢县令一番美意,杨某心领了。只是小可先前已答应了梁院长,俗世办妥之后便加入太玄书院。卢县令还是将这一名额赠与有需要的人吧!”
卢县令一怔:
“杨小友说笑了。而今放眼平川,还有哪位青年才俊更需要这个名额呢?”
杨尘微笑摇头不语。
卢县令又道:
“杨小友早年也是小有名气的少年,应当知道那私人书院与官学有着天壤之别。单说那中品经文,私人书院便是得了一本,恐怕就要供为镇院之宝了。可我们平川学府,少说有十余本中品经文供杨小友参看呢!”
杨尘尚未答话,一个沧桑的声音便从卢县令背后响起:
“县令这么快就嚼舌根挖墙脚,不怕烂舌头吗?”
卢县令扭头见是梁鸿,嘻嘻一笑:
“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
“事实倒是事实,只不过是选择性的事实。”
梁鸿冷冷地盯着卢县令,“不瞒杨公子所说,老夫早年也曾在学府供职。官学确实比书院资源更加丰富,可学子若想阅得中品经文,审批流程往往也倍加繁琐!”
“那是二十年前的制度了,现在我们官学已经改善许多了。”
卢县令煞有介事地道。
“哼,改善许多?”梁鸿鼻孔出气,轻蔑地道,“截至今年年初,还没有一位平川学子能在进入学府三年内得到参阅中品经文的资格,请问我说得是也不是?”
卢县令神色明显一滞:
“咳咳,梁院长,那大都是纨绔子弟不求上进、不学无术,怎可与杨小友相提并论?”
卢县令这样讲话,等于变相承认了梁鸿所言非虚。
梁鸿嘿嘿一笑:
“杨公子若正式入了我太玄书院,藏书阁千万典籍任你随意参悟!”
卢县令闻言,老脸一黑。
杨尘心里早如明镜似的,向二人一揖,道:
“承蒙两位前辈厚爱,晚辈受宠若惊。只是小可与梁院长有约在先。莫说我辈读书之人,便是江湖儿女亦应知信义为先。况一郡之学府乃精英荟萃云集之所,晚辈一介九品儒生,只好敬谢不敏!请卢县令原谅!”
顿了一顿,杨尘见卢县令脸色难看,又道:
“但晚辈在太玄书院定当勤勤恳恳,不负前辈嘱托,为我平川学府之建设输送优秀儒生!”
而后指了指尹柔、小药童和大汉三人,向卢县令拱手道:
“这三位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自当先听候县衙发落,小可另有要事在身,不敢擅自主张。烦请卢县令遣人将其押送衙门便了。”
卢县令微微一笑,道是杨尘终归顾了自己这县长脸面,也不答话,便大手一挥,令数名衙役将面如死灰的尹柔三人擒了起来。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拍手叫好。
卢县令还欲请杨尘同回县衙一叙,杨尘只说灵识紊乱,不便前往。县令只得就此作罢。
杨尘拜别县令,正欲离去,忽地被沈副堂主叫住。
“杨、杨老板,这是、是您的定灵丹……”
“喔……险些忘了这个!”
杨尘也不客气,拿过定灵丹,一口服下。
但觉一阵清凉掠过脾脏,中气复原许多。
梁鸿默诵经文,卷起一阵浩气,将杨尘裹入其中,霎时间便离地丈余,凌空御风,直向太玄书院而去。
梁鸿便与他絮絮讲起卢县令诸般油滑,称赞杨尘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炎炎夏日,腾云驾雾,耳边狂风呼啸,令人好不舒服。
杨尘了却一桩心事,正自得其乐时,梁鸿忽地脸色一正,道:
“咳咳,杨公子,若想入我们太玄书院,任你是王侯将相,也要有道不大不小的考验。杨公子应当不介意吧?”
杨尘心中一阵无语:
……?
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