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情诗让阎非大开眼界,足足有三十六招,七十二式,一百零八姿,可跟重谢二字仍是不沾边的。
“见愁兄,你听我说,这情诗可不简单,里面藏着天大的机缘。”
眼见阎非要生气,田伯通赶紧开口解释,“这里面有三页情诗藏头藏尾,暗指一个机缘。”
“参透机缘,就能成为国师柳先生的亲传弟子,到时,不但能在大央朝横着走,就算见了皇帝老儿,都不用躬身下跪。”
“你就算是不信我,也应该相信王婶吧?她都要我把这个机缘让给你,还能有假?”
听了田伯通的解释,阎非平静了下来。王婶能看中,证明可信。
而且,柳先生乃当世第一大儒,成了柳先生的亲传弟子,身份自然不凡,相当于多了一个护身符。
在大央朝,谁都想成为柳先生的亲传弟子,包括阎非。
田伯通见阎非冷静下来,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下你相信这是重谢了吧?”
阎非白了眼田伯通,回道:“别多想,我信的是王婶。”
田伯通闻言,一脸哀怨,颇有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悲凉。
可阎非却不以为然,他和田伯通是有情义在,但,不多。
若非王寡妇出手,田伯通肯把机缘让给他吗?别闹,生意是生意,情义是情义,混为一谈,那就等着被人坑宰。
“这情诗我看过,虽然我算不上什么读书人,但也有几两墨水在胸中,你说的藏头藏尾诗,我并未发现。”
“不可能!”
田伯通非常自信,他翻开情诗,准备找出那三页机缘。
可找来找去,田伯通也没能发现藏头藏尾诗。
田伯通道:“该不会是有人在你先前一步,盗走了机缘吧?”
阎非问道:“难道这机缘,还有旁人知道?”
田伯通道:“瞧你说的,我也是偷听来的。”
田伯通侃侃而谈,说起了自己作为梁上君子,偷听来机缘的前前后后。
那日,田伯通在西门府上行窃,偶然听到西门达说起这份机缘。
后来,又辗转跟踪西门达,到了王干娘家。
谁料王干娘是个高手,一个暗器,打落了田伯通,害的田伯通现身街头,这才有了阎非他们抓捕田伯通的后续。
‘娘的,小人竟是他自己。’
阎非听到这里,想起了田伯通口中的被小人所害。
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田伯通那日在阎非的指点下逃离了乱巷后,不甘心舍弃机缘,又继续跟踪西门达。
然后就听到西门达说起王金宝父母实则被王干娘所害,于是和王金宝达成交易,指使王金宝杀害王干娘,盗取机缘。
田伯通因为担心王金宝失手,不敢再探王干娘家,所以才会找上阎非帮忙。
事情是捋顺了,形成了完美的闭环,但阎非却也心寒了。
他和田伯通那不多的情义,也没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工具人?”
阎非怒气冲冲的指责着田伯通。
田伯通尴尬的笑笑,说道:“你不也是为了重谢,咱们彼此彼此。”
“咳咳!”
阎非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往事不要再提!咱们还是研究研究,机缘到底是在王金宝手里,还是西门达手里。”
“不用研究,不管是在谁的手里,我都能给你带来。”
田伯通自信满满的笑着,他可是盗圣弟子,他斗不过王干娘,但斗得过西门达和王金宝。
“见愁兄,今夜之内,我必把机缘带到你家。”
田伯通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携带机缘逃走,可他被王寡妇下了毒,逃走,就只能是一个死字。
阎非也不担心田伯通言而无信,王寡妇既然能抓到田伯通一次,就能抓到第二次。
他和田伯通之间的兄弟情义,可真是‘情比金坚’,处处是心眼。
田伯通走后不久,一个小小的可爱身影,探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眼巴巴的望着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