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像抓住了光,小身子往前凑他更近些:“是我不好,我下一次不这样了。”
软声软气。
又因为刚刚哭完,带着一点黏黏糊糊的小鼻音。
林叙看向她:“不哪样了?”
江月看着他,眼神心虚的乱飞,想了想:“下次听你的话。”
知道她根本不懂,只是在乱猜。
可这软黏黏的小嗓音和乖乖讨巧的小表情让人心软一片。
“江月。”林叙叹气:“耍赖和撒娇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但可以让你理我。”
语气还挺理直气壮。
“……”
“林叙,对你来说时间过去了两年,足以冲淡你对我的所有感情,习惯没有我的日子,可我不一样。”
江月抿了抿唇。
又道:“我只觉得经历了一个很长又很冷的夜,只记得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理我,一切就在昨天。”
“我睡前你还是那个对我事事有回应的少年,睡醒你的生活便和我的大脱节,在我不熟悉的城市,没进过的大学,陌生的居住环境。连长相性格都微有变化,甚至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没有我……”
“林叙,你不要总是装作看不见我,不理我。你不喜欢、不开心,就告诉我,别这样不理我。”
这些话像一个带刺的钟,在林叙的心口重重敲了一把。
想来她刚到的那三天,他佯装看不见她时,她虽然每天依旧明媚灿烂像个小太阳,好像有无限的活力和快乐,总也不嫌烦的一句又一句的在他身边说着没有回应的话。
但心底还是慌乱害怕的吧。
“对不起。”
江月惊讶的眨眨眼睛,摇头:“没关系,那你答应我吗?”
“好。”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
“我在气你对自己的生死不认真。”
“啊?”
“它第一次出现就要猎杀你,脱险后你似乎根本没有把这次攻击当一回事。第二次出现时将你当人质,并且情绪不稳定随时可能会攻击你,而……”
“等一下。”江月纠正:“第二次是攻击我们两个。”
“……”
“你继续说。”
“它对你来说一直是很危险的存在,我们都不了解它,也无法控制住它。我不是不想带你一起,是我担心绘本里没有他要的记忆,会像那晚一样攻击我们。”
“你担心我会死吗?”
“是。”林叙坦然。
“是道德层面上的不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死的担心,还是只是不希望我再次从你的世界里离开的担心?”
“没有区别。”
江月摇头:“有区别,是哪种?”
“都有。”
“那就是第二种。”
“为什么不是第一种?”
“因为我希望你是第二种。”江月想了想:“你不准我去,是怕保护不好我,怕再次失去我,对吧?”
林叙默认。
“那你觉得我一定要跟着你,是为什么?”
“好奇。”
她向来好奇心重,小时候路边有蚂蚁聚成一堆,她都想要凑过去拿根木棍把蚂蚁们全部都拨开,看看它们在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咳,是有一点点。但更多的不是这个。”
江月也认真的回看他:
“是因为他虽然绑了我两次,但我都没有受伤,反倒是你被它伤到了。”
“林叙,也许我也很担心你被它伤害呢?”
“也许在你看来我很弱,但是对它而言你也没有应对经验,我很害怕它情绪过激攻击你,害怕你因此受到伤害,也想要保护好你。它伤你之后我一直都很懊悔……”
林叙:“哦,想保护我是假的,想再重来一次重振雄风是才是真的。”
“不是!”
“你就是这样的人。吵完架气到凌晨睡不着来找我哭,非要拉着我再去跟人场景重现吵一架。”
江月的脸噌的红了:“我没有!”
“最后进不了人家小区,只能站在小区门口给她打电话。打了四五次终于接通了,那次是不是吵赢了?”
“……”
江月发出怒音,磨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