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先生,因何再次徘徊?”
羽独白微微一笑,轻轻摆着羽扇,而后挡在了自己下脸之前,将有些苍白的双唇挡住。
青龙使一道虽并没有将他重创,然而他因为急着赶回学堂,并没有认真恢复,虽然在其深厚内元的自动调理之下已经开始愈合,然而他终究是还有些虚弱。
贺千钧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学堂之内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出来透透气而已。”
说着,贺千钧便将学堂情报失窃一事说了一遍。
“噢?杨主事在制定于三教有关的计划,如今却被人盗窃了?”
羽独白挑了挑眉头,打量了贺千钧数眼,心中却是有些不信。
如今三教关系紧张,以杨无木与儒生莫名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若是当真是在暗中制定谋划,一旦泄露,恐怕儒门将同时遭受来自佛道的打击,这一点两人不可能不考虑。
只是看贺千钧的面色,却又不似作假,难道是真有此事?
羽独白心中思索,却得不到结果,只能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贺先生切莫在与他人提起。”
“这一点贺千钧明白,也只是因为是你,我才会将此事说出而已。”
贺千钧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将此事宣扬出去,平白增大了畅和风此回行动的功劳了。
只不过看羽独白的神情,似乎当真忘记了先前与自己暗中见面的事情,这般隐藏能力与城府,倒是令他心中讶异。
羽独白微微点头,并不在意贺千钧言语之中的示好与拉拢,说道:“既然如此,羽独白尚有他事,请。”
羽独白微微躬身,却不料牵扯到了后腰的伤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贺千钧见状,左右看了看并无他人,便低声道:“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若是有需要协助,但说无妨?”
“嗯?”
羽独白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疑,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之上。
虽然伤口仍在,然而衣裳已经洁净,从外边看来并无任何负伤的痕迹,贺千钧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他遭人半路拦截,贺千钧是否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区区无恙,多谢关心了,请。”
不论是畅和风还是贺千钧,都是不可信任之人,羽独白并没有接受贺千钧的好意,而是微微一笑,掩过了此事。随后越过了贺千钧,径直走入了学堂之中。
贺千钧看着羽独白的背影,眼中也忽然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
‘羽独白的伤势,似乎更加严重了?算了,此事不理,目前看来,畅和风是准备踩着我与羽独白两人的头上位,这一个亏我绝对不吃,必须要设法扳回一局。’
贺千钧双眼微眯,心中已经在思考着坑害畅和风的心思。
不消片刻,一个念头便出现在了贺千钧的心中,让他低声发笑。
“畅和风啊畅和风,虽然不能指出你所盗窃之物,然而你引走杨主事一事,却休要怪贺千钧帮你坐实了。”
畅和风要仗着过往积累的盛名行事,但是既然算计到他贺千钧的头上,便休怪他直接将对方多见营造的形象崩毁了。
而且看羽独白的心思,近期之内或许便会有所动作,自己这段时间多与羽独白交集,或许能够伺机寻得机会,泼畅和风一身的涨水。
心中有所计较,贺千钧微微一笑,也不觉得学堂之内气氛压抑了,大步走了进去。
…………………………
鸣翠山,深柳读书堂,老柳树下,柳三变、夸路媸与柳生峰泷三人静静站立,等待着识未明的诊断。
而柳无方,一身已经都被红绳缠绕,好似一个红色的木乃伊。
柳三变看着柳无方身上逐渐变多的红绳,眉头微皱,不时看向了画屏方向,显然心中疑惑识未明此举的用意。
夸路媸似乎是看见了柳三变的疑惑,细步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柳三变,这是识未明一脉的独门之术,具体原理祖奶奶一脉经过了数代人的研究都没有参透,不过大致上便是通过红绳将病患缠绕,以此来感知病患身上每一处肌肤以及内里的情况,是目前所知,最为全面的检查。”
夸路媸语气稍顿,补充道:“至少是祖奶奶所知,目前最为全面的调查。识未明使出此术,看来是真的认真了。”
“以红绳感知人体情况吗?”
柳三变皱眉低语,又看向了画屏方向,说道:“如此的话,想必对于精神的消耗,十分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