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将他怎么了!”
“别想着乱说一通蒙混过关,不然和尚舍了空闻禅寺的僧衣,也得让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刑恕脚下用力,猛然一窜,以手作爪,直冲徐行邈咽喉要害。
这一变化又是大大出乎徐行邈的意料,没想到刑恕和尚与赵谷丰之间,非但没有仇隙,反而有些交情。
徐行邈急忙往身侧倒下,避开刑恕的攻击。
“和尚且慢,是赵道长救下的我!”
刑恕闻言,急忙将手收回,一个旋身,将气力卸掉,随即一把将徐行邈提起。
和尚脸上阴晴不定,道:“小道士,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能胡言乱语,给自己挣个活命的机会吗?”
“赵谷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怕是不知道吧?”
“他困顿于炼炁多年,修为始终无法长进,与我筹谋多年,难得打听到了一处大修古墓的存在,又怎么会拱手将机缘送给你?”
“若不是之前和尚这边出了情况,半道离开,与他一并入山的,便有和尚在,他又哪里会遭了你师徒二人的谋害!”
徐形貌自嘲般笑道:“大和尚,你觉得,就凭我跟我师傅的修为,能是赵道长的对手吗?”
刑恕眼神睥睨,道:“和尚一眼就能看出,你仍未疏通任督二脉,而你那师傅也只是将将开辟了炁海,算是炼炁小成,但就凭你二人的修为,要想杀了行炁多年,早已炼炁圆满的赵谷丰,怕是不那么容易。”
“那不就得了,我师徒二人的修为既然如此不入眼,又如何有能力谋害赵道长?”
刑恕怒道:“你将赵谷丰喊出来,与我对峙个明白!”
徐行邈眼神黯淡,道:“赵道长已经死了。”
“和尚不信,你不懂赵谷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哪怕是能有获取一丝活命的机会,他连朝廷的走狗都能当得,又怎会为了救你,折在区区一座墓中!”
“那墓中情形到底如何,你且给我仔细说来,是真是假,和尚自有判断。”
徐行邈也不隐瞒,将墓中所经历的事情,一一说明白。
刑恕听完,悲痛不已,他不似一般和尚那般超脱,与赵谷丰相识多年,早将他当成兄弟手足一般,如今听得好友死讯,怎能不悲痛。
“赵兄,鬼乙相师说的果然没错,无论怎么挣扎,你这一世,终究是没能落得个好下场。”
刑恕看了看手里的令牌,黯然神伤,忽地自嘲道:“赵兄,看来还是我不懂你。”
俄而头上又冒出青筋,狠狠将那令牌扔在地上,骂道:“枉你还顶着个讨击使的名头,做事的风格却像个俗人一样,妇人之仁,却害了自己的性命,呸!”
刑恕胸中激荡,还再想骂些什么,但苦站许久却无言语,心中苦闷终究是化作一声长叹,随即默念心经,稍微平复下已是乱了的佛心。
刑恕摇摇头,默然注视了徐行邈一番。
“你既是赵谷丰所救,那便得勤修苦练,好好活着,莫要辜负了赵谷丰的一番好意。”
刑恕正要转身而去,突然听得头顶上传来阵阵破空之声。
二人抬头去看,只见夜空之中,除了星光外,正有数道颜色各异的光亮,拖着长尾,你追我赶般疾行着。
仔细看去,那些光芒之中,都是一个个修士,或是脚踩飞剑,或是乘着葫芦,或是凌空飞行,匆匆而过。
便连刑恕与徐行邈身旁不远,也可见空气之中荡起的阵阵波纹,如同水面荡起了涟漪一般,却是有人施展了神通,从他们二人身旁疾行过去。
且不说这突然出现的众修士的修为或神通如何,在他们前头的,却都是莽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