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古雅的房间，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壁炉的炉火正旺，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薰味道，让人觉得安心又温暖。

“至少这一次，我们可以说再见了。”

安娜斯塔莎看着许久未曾蒙面的丈夫，心中复杂难言。

“我也不想离开......”

约翰·哈代斯基长叹一口气，“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二十年前，我们都没那机会。”

安娜斯塔莎靠在丈夫的怀中，眼中充满了眷恋与不舍。

她明白，既然爱人已经下了决定，就一定不会更改。

这次见面，说不定就是此生最后一次。

这次离开，也会成为永别。

“我很抱歉，安娜斯塔莎。”

约翰·哈代斯基眼里浮现出挣扎，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何曾不想和妻子长相厮守呢？

可没有办法，他脑中的超级战士血清配方实在太危险了。

这次就引来了金并，下一次，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加恐怖的敌人。

“我不能再让你离开了！”

菲丽西亚眼含热泪，抓住了父亲的手臂，“我太爱你了，爸爸！”

“我也爱你，孩子。”

约翰·哈代斯基双手捧起女儿的脸，小心的抹去脸上的泪珠。

“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必须得走，有我在，你没法过上正常的生活，我知道的太多。”

过目不忘，既是天赋，也是诅咒。

他所经历的每个地点，每次对话，每个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牢牢地嵌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可以说出二十几年前和妻子吃牛排的那家餐馆经理的名字，也可以记起女儿第一次说爸爸时电视机里播放的新闻。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能力，才会在十三岁时，被九头蛇的特工蒙骗，去打探超级战士血清配方。

“约翰，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不会安全的。”

安娜斯塔莎关切的搭住丈夫的肩膀，“那是什么样的日子？每天躲躲藏藏，担惊受怕，这不该是你一个人承受的。”

“你别忘了，猫有九条命。”

约翰·哈代斯基伸出双臂，将家人拦在怀中，安慰的劝道：“也许我能找到最适合我的生活，别哭了，菲丽西亚，你应该看开点，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很光明，不要因为我这个老家伙耽误你的青春。”

“可是，爸爸......”

菲丽西亚强忍住哭泣，在父亲的怀抱中，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记住菲丽西亚，不要变得像我这样。”

约翰摸了摸女儿的头，他没有明说，但无论是他还是菲丽西亚，都很清楚这话语中的意思。

“爸爸，这不是你的错，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没有办法阻止。”

“也许吧，但在你长大成人的这些年，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陪你，你会原谅我吗？”

约翰的眼神中带着怜爱和愧疚，作为一个父亲，他毫无疑问是不合格的。

“爸爸，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告诉我，现在你已经长大，生活中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这个吗？”

菲丽西亚沉吟一下，眼睛朝在沙发上坐着的艾迪飞快的瞟了一眼。

“确实有一个。”

“你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很深呢？”

约翰听到这番话，欣慰的握住女儿的手。

能在离开之前，知道女儿的幸福，对他来说无疑是种莫大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