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谷清臣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那些应该是被强掳来的普通民众怎么就没有对用驽矢串着的肉饼跟满地的碎银子动心,好在这种循古人之智的损招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他所拥有的实力完全可以正面击溃敌军,顶多也就是损失稍微大点而已。
皱着眉头下定决心,不指望能够用那些近似胡闹的手段让逆贼自乱阵脚,夹谷清臣对着身边众将吩咐道:“传令下去,此战凡斩逆敌首级者有重赏!”
“得令!”虽说夹谷清臣并没有说这重赏到底有多重,但远比以往更为丰厚的许诺还是让包括传令兵在内的所有人都显得比较兴奋,反正在他们看来,背水而战的逆贼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看着正跃跃欲试的众将,夹谷清臣也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只因他先是使出并不擅长的损招,失败之后又一反常态许下重利可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要知道,当年徒单克宁的战场投敌可是造成了及其深远的影响,就连夹谷清臣的部队都未能避免,如果不能在战斗爆发之前尽量消除那些负面情绪,就算实力远超敌军也不一定能在短兵相接的过程中占到什么便宜。
“柱子,听说了没?咱对面的可是能把朝廷官军给唬住的大金国精锐!”夹谷清臣正在用他的方式鼓舞士气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而作为他对手的狄道土贼这边可就要显得混乱许多。
“朝廷跟咱有啥关系?”满脸的不屑,本就因屡遭遗弃而对朝廷颇为不满,从军之后更是受到某些传统观念影响的桑洪很是高傲地做出回应道:“咱可是逆贼是生擒过大金国太子,还灭掉过数十万大金国精锐的逆贼!”
“可那些事又不是咱给做出来的!”柱子当然对于狄道大军曾经的辉煌非常熟悉,否则也不会被人家三言两语就拐入了军中,可就算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并且也有了一定作战经验,在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战斗时还是显得有些焦虑。
“你小子啥时候能改改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臭毛病?”桑洪也知道自幼一起长大的同伴是个什么性子,做出些许谴责之后就指着远处敌军道:“先前那些事不是咱做的又咋了?等咱把这些个家伙给收拾了不也一样能……”
“你小子说甚呢?咱这像是在害怕么?”一副受了冤屈之后的愤怒模样,柱子用嘴呶了呶旁边那些全副武装的同袍道:“咱是说,咱没了他们那些个行头,待会还咋抢功劳!”
“这还不都是你给折腾出来的破事?你说咱当初要是……”就因为听了发小的话想要多看看,结果晚了一年多入伍以至于如今还属于预备役的桑洪提起这事也是一肚子的怨言,可又实在不好意思做出过多的谴责。
“行了,都赶紧地别在那里瞎唠叨了!瞅瞅你们这模样,那还有点正规军的样子?”眼瞅着同袍故旧正磨刀霍霍准备建功立业,被抽调来充当预备役教官的葛选也是倍感憋屈,却又实在没办法抱怨什么,只能是拿军纪对属下进行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