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心姑娘,我们这是在绕着圈走吗?”三王爷无奈地看着我说道。
“应该是,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我也很无奈。
慢慢的起风了,风吹起了地上的雪粒,迷迷茫茫,冷得刺骨。
我们没办法,只能换个方向向前走,大风呼啸着,卷起了地上的雪,风夹着雪四处乱窜,想一把一把的小刀,透过衣服割着我们的皮肤。
我实在冷得不行了,脚早就被冻麻了,步履维艰。
最严重的是凰颉,跟他说话,他已经很迷糊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三王爷费力地扶着他。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他会晕倒。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睛被雪刺的很疼,双脚早就被冻得麻木了。
我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雪,有的地方微微有点低凹下去,有的地方微微凸起来,我蹲下来,扒开那些表层的雪,我不由得惊呆了,下面依然又是我们的脚印!
“我们又走了一大圈。”我几乎有些绝望。
“现在我们唯一能确认的路就是退路,如果我们从这里回头往下走,我们就能够下山了。所以说,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但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去往山顶”我喃喃说着“或许,我们已经山顶,但是,我们找不到牧猿僧在哪里。”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下船时候玉芙说的话“能不能找到牧猿僧,他会不会给你们治病,就看你们自己了。”
原来,这也不过是一场豪赌,三王爷用数座城池来作为赌注,很明显,现在这情况,他差不多已经输了。
“我们不能再走了,坐下来歇会儿吧。”我看着有点摇摇晃晃的凰颉,不得不让大家停下来。
好冷,刺骨的冷。
我看到大可走过来,扶起凰颉,半扶半抱,把凰颉放到了马的旁边,让凰颉趴在马的身上,我这才发现,我们都那么冷,只有我们的马,因为驮着东西走了那么久,全身冒着热气。
我们都一起走了过去,靠在马的身上取暖,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着彼此,这一刻,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三王爷站在一边,大风扬起他的长袍,显得悲壮而孤独。
风吹起了凰颉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糊在他的脸上。我伸手给他拨了下来,他的一对清亮的眸子,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没事,会有办法的。”我轻声安慰他。
“临心,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凰颉轻声跟我说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轻叹一声。
“如果,我不行了,你们不要管我,赶紧下山,然后,你要帮我把父王送回去,好不好?”凰颉微微地笑着。
“瞎说什么呢?!”我有点生气了。
“你会没事的,我们已经到了白螺云海,我们能找到牧猿僧的,一定可以找到,凰颉你相信我,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别害怕,也不能放弃。”我轻声安慰着他,就像一个姐姐,在安慰一个因为犯错挨了打的弟弟。
“临心,你真好。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能够感觉到,生命正在慢慢从我的身体里面流逝,一点一点,就像父王宫中那个计时的沙漏………”凰颉说着,回头看看三王爷,眼里无尽的不舍和无奈。
风扬起了他的头发,就像一只飞起来的鸟。让我想起了那只头发变成的黑画眉。头发?圆音寺?那口怪井?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三王爷,我明白了!!!”我大声叫了出来。
“临心姑娘,怎么了?”三王爷赶忙跑了过来。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个禁地,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两条路,一条退路,一条死路,不退就只能死在上面,当然,人在极度的无奈和求生欲的驱使下面,只会选回头离开,不会把自己活活逼死在上面,而困住我们的,就是我们自己的脚印,我们不论怎么走,都会绕一个圈把自己困在里面,自己的脚印就是就是布阵的工具,但是只要刮风,大雪就会把脚印掩埋,无法找到阵眼去破阵。”我说着,看着大风吹起茫茫的雪,心中在想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的?”凰颉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