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万一这家伙公报私仇,暗戳戳地下死手怎么办?
雷瑟夫可没忘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奴隶跟奴隶主能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友谊”。
“没逝的,要杀你总不至于拖到现在,”露蒂嗤了一声。
而事实证明,露蒂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在雷瑟夫不搞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手段的情况下,第二天在两人的“训练”中,他完全就是单方面被殴打的对象。
这还是他手持剑与盾、身披棉甲的前提下。
“要是你在战斗中这么防御,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露蒂抽回了架在雷瑟夫脖子上的镰刀。当此之时,雷瑟夫手中的短剑刚刚挥出,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要不是你刚才非得让停下,我直接一把沙子撒你脸上了。”雷瑟夫也不服气——角斗可是生死比拼,怎么有花招还不让用呢?
“雷瑟夫……”露蒂无奈地喊了一声。
“战士,战士不是平民、不是地痞流氓,战士是有荣誉的,你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呢?”
“嘿!我又不是战士!”雷瑟夫答得倒是理直气壮。
“……我也不是战士,这不还是要上角斗场么!”露蒂那这个男人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毕竟她的立场完全是出于面子,而非实战的真正效力。
别说双方实力差距不大,就算对方是五六级的职业者——如同波利那样的存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一套撒沙迷眼踩脚趾,也是会方寸大乱的。
当然了,这种时候的另一种可能会让对方狂性大发,将他彻底激怒——这个时候挑个风水好的地方死掉就可以了。
“嘿,露蒂,”就在露蒂准备招呼雷瑟夫再进行一轮攻防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凯瑟琳忽然跳进了场地里,“能让我来试试不。”
“你?”露蒂倒不是瞧不起这个小姑娘,“你哥哥那身可不轻松,会很累的。”
“哈,原来你也知道!”雷瑟夫顺手把圆盾递给了妹妹,“来,你先试试这个。”
露蒂的实力欺负他和欺负凯瑟琳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谁来都一样。
唯一的一点区别就是,露蒂现在得再收一点力。
凯瑟琳倒是举得起短剑和盾牌,但那件厚实的棉甲她就无论如何也穿不上身了。
“砰!”
镰刀凿击在圆盾上,震得凯瑟琳向后退了半步。
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地在防守了,但露蒂的武器又快又急,她不得不连右手的短剑都扔下,双手举盾来进行防卫。
但当短镰又一次砍在凯瑟琳的盾牌上时,几个人都吃惊地发现,这次凯瑟琳居然寸步未退!
“你收力了?”雷瑟夫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露蒂,但蜥蜴人却用力地从盾牌上撬下自己的武器——刚刚斩击的位置,已经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凹痕。
“你……”露蒂完全不明所以,作为当事人,她是感觉最明显的。
说实在的,如果是之前凯瑟琳一直在用十分力防守的话,就刚刚那一下,她可能只用了五分力、甚至还不到。
这怎么可能?
而在看台之上,本来对这种训练毫无兴趣,早就已经昏昏欲睡的克里斯蒂娜却坐直了身体,一只手掩住了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巴。
在平地上几乎无人能注意到,但身处高处的克里斯蒂娜却看得清清楚楚:
在凯瑟琳脚下的地面上,因为之前攻防双方脚下的摩擦而勾勒出了的痕迹,此刻在她的眼中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克里斯蒂娜翻开父亲留下的账本,用指甲在上面临摹下地上那在她眼中,微微亮起荧光的繁复图案。
如果有真正受过教育的法师在场的话,他们……大概也认不出来。
毕竟也个凑巧而形成的阵法并不是北境的魔法体系,而是来自于其他法术体系的防护法术。
艾拉维亚的混沌阵营防护。
但不管来自于何处,也许是克里斯蒂娜本就在魔法领域上有一定的天赋,也许是完完全全的一次机缘巧合,她将这个法阵就这么记录了下来。
事实上大多数法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因为一次次巧合而被逐一发现并整理的。
只不过在芮弗兰大陆早以有多套系统性法术的今天,还能够用这种方式学习法术,这种人已经极其罕见了。
而在露蒂和雷瑟夫等人日复一日的简单练习中,那个预定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