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瞥了他一眼,“本宫不是说了,都押回去,让他们家中人去提牢司要人。”
此话一出,花船里那些公子哥脸都白了。
很快,又一批督查司的人涌入花船,将人一个一个押出去,包括二楼包间里,一些缠绵男女只听得巨响,还不知发生何事,房门便被人踢开,通通押送。
白玉寒看见可怜的小王爷也被人架了出去,他鼓着眼珠子瞪着他。
那表情像在夸赞,干得好!
白玉寒是这么觉得的。
“走吧。”
柳如是率一众刀卫,潇洒离去。
见状,白玉寒自觉跟上。
……
柳如是骑着一匹红棕马,走在队伍最前。
“你,上来些。”
身后,白玉寒驾着马近了些。
“这艘花船,在入京前,就被一行西域的贼人挟持。”柳如是开口。
“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替换,包括那花魁、那老鸨,还有一些歌姬舞姬。这一行人里,藏有一位名叫刁洪的内家高手,曾是大夏人。”
白玉寒了然,想必那爪功狠辣的矮小老头,便是刁洪。
“他们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督查司眼线,原本想再瞧瞧这群西域贼人有何目的,但他们不该抓了那东邪的小王爷。”
回望小王爷,在后边跟着刀卫共骑一马,体内毒性已经散去七七八八,他嘴巴能发出些许奇奇怪怪的声音,但还不能正常说话。
“这小王爷在京城混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但他不能死在京城,更不能死于西域贼人之手。”
“原来如此。”白玉寒颔首。
“听说你是北国人。”柳如是突问。
“是。”
两人骑马并肩,街上行人避让。
柳如是握着缰绳的左手紧了紧,掌心那里有两道浅浅的血痕。
“天下武人,分内外功夫。”
她凤目斜视,轻吐红唇。
“内家练力,为下丹田蕴养之内力,运转周天日积月累藏于丹田,一旦动手连绵不绝。”
“外家练气,为中丹田吐纳之气力,练功吐纳气通全身强健体魄,一拳递出力若龙象。”
“这是天下人所周知的。”
白玉寒骑着马,抿着淡淡的笑意,安静听着。
“那为何,你是例外?”
只见柳如是从白玉寒腰间缓缓抽出长剑,朝其身前一刺,“你丹田混乱,既不可蕴养内力,亦不能吐纳气力,却可与本宫过招,毫不逊色。”
“长公主谬赞,您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拿出。”白玉寒无视胸前长剑,转而笑道。
“那刁洪呢,虽说他身负旧伤,实力不复往日,但毕竟是多年前成名的高手,却被你斩下一臂,落荒而逃。”
柳如是等了片刻,见对方并未回答,又道,“你该庆幸本宫对你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终于,白玉寒两指夹住剑身,从长公主手中取回剑,缓缓开口,“我先天无法修炼内外功夫,所以我练剑。”
“未曾听说天下有谁,单单练剑练出如此功夫。”柳如是驳回道。
白玉寒提剑,双指从剑身上抚过,长剑竟发出阵阵铮鸣。
“未必。”
见此,柳如是凤目深深看了他眼,“你是何名?”
“……”
白玉寒脑袋差点没转过弯,转头道,“长公主不知我名?”
“我不喜记人姓名。”
“在下,白玉寒。”
白玉寒对柳如是伸手,后者也伸出柔荑,轻轻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