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一炷香前,哨骑回报,在稷山脚下发现了鞑子游骑。”
阎应元瞬间双眼一眯,暗道来得好快!
于是赶紧将手中残余的饼子塞进嘴里,囫囵咽下,起身唤来诸将。
“鞑子游骑到了稷山下,估摸着大队应该已经到了周庄,咱们得连夜布置。”阎应元一边说,一边捡起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众人围观,地上,阎应元将四山的位置简单画了出来。
“售山,可以遏制清军向北绕行,这里需一部镇守。”
“我去!”
阎应元说完,邵康公便主动请战。
“好!就由康公领澄江营在售山布防。敔山则由公略带天庆营设伏。某率亲卫扼守山道口。”
“末将领命!”
阎应元随后详细向众人说了计划,售山与敔山之间夹着一条山道,若是清军走此路,则澄江营在北,天庆营在南,两侧伏击。
若是清军绕行售山北侧,则澄江营进行伏击牵制,天庆营出敔山,向东奔袭鞑子后军,捣毁他们的辎重火炮。
如果不是兵力太少,阎应元甚至都想全歼此部清军。
只需再有一万兵,他便有把握!
夜深露重,寒气氤氲。
明军开始分赴各自阵地。
进山的动静惊起了一天鸦雀,盘旋四散。
由于两营士卒都是本地人,自幼上山下水,所以都是林中好手,他们飞速的游走在林子中。
为了不迷失队伍,每什的什长负责举火引领。
阎应元带着亲兵五百,赶赴出山道口坐镇。
后半夜,各部明军抵达各自位置。
邵康公带着澄江营开始在山上安营扎寨,布置陷阱索套,准备在此坚守。
山上有溪流,所以水源不愁,此行没有带多少干粮,所以只能在林中觅食。
王公略率军在敔山北麓驻扎下来,一边派人探查稷山,一边开始打造器械陷阱。
“记住,若是在稷山发现了鞑子,不要惊动他们,记下位置人数即可!”
“遵命!”
几名原本是山中老猎户的士卒被王公略选中派往稷山侦查。
王公略胆子很大,他觉得鞑子不会翻山越岭,所以有可能忽略稷山,若是自己能潜伏到稷山去,那便有可能突袭鞑子屁股。
几名士卒轻装简行,朝着稷山奔去。
就在明军连夜布置防线的时候,清军正在酣睡。
马喇希巡完营后,便回了帐中歇息,还没躺下多久,副都统伊尔德便找了过来。
“怎么了?”马喇希困得直打哈欠,见伊尔德大半夜风风火火,不禁奇怪道。
“方才,斥候回营,说是在西边的山上好像发现了人影,天太黑,他们没敢进山。”伊尔德边说,边坐在了帐中的火盆前,脱下了靴子,烤着白天渡河时被水泡的发白的脚。
马喇希略微一沉吟,说道:“应该是周庄的镇民,都躲进山里去了。今夜小心些,天亮了派人进山搜查一番。”
“也好,那这事儿天亮了再向都统禀报吧。”伊尔德抬着臭烘烘的脚丫子说道。
“你现在叫醒他,小心脑袋。”马喇希低声打趣道。
伊尔德无奈一笑,这一趟跟随图赖出征,他心里是极不情愿的,但没办法,镇国将军拜音图叮嘱他,抓住机会立个功劳,赶紧把副都统的“副”字去了,以后机会可就不多了。
随后,两人在帐中简单聊了聊天亮后的行军路线后,伊尔德便离开了。
马喇希也抓紧时间小憩一阵,他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