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斩了那独孤家子嗣,连带着家仆护卫两百多人,也绝不吝惜再杀十几号人。”
听到左驰警告,吊燕心中火起,但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于是耐着性子问到:“那么你说怎么办?”
左驰打量了面前二人,思忖片刻,继而讲到:“贾豹你现在带人去各个紧要关口搜查。
我知你二人担心我会逃走,这样你叫吊燕是吧,现在起跟着我,我只一个要求,你要装作寻常逛街那般,不能让人察觉出异常!”
听到左驰所说,吊燕立马明白了左驰意图,此人想一明一暗查探蛇卫动向。
贾豹性格容易动怒,不善于暗中行事,让他率人大张旗鼓吸引注意力。
她和左驰再暗自调查,如此一来倒也不失为不错的法子。
于是点头到:“也好,就这么办!”
那贾豹闻言却是一脸的不乐意:“这怎么行,如果这家伙起了歹意,你一介女流如何应付,还是我跟着这家伙保险点!”
左驰一听此话,嗤笑出声:“呵呵,就你这一点就着的性子,我可不会让你跟在我身边,好了这不是商量,而是我要这么做。
如果你俩不愿,随便去那都行,反之非要死缠烂打咬着我不放,那么莫怪我刀下无情。”
讲完此话,左驰扭头便走,也不管两人是何反应自顾自离开。
见状,吊燕只道了声:“照他说的办!”
随后匆匆一人跟了过去。
一旁贾豹目露无奈,咬牙暗骂:“干嫩娘,这叫什么事……”
随后大手一会:“其余人听令随我来!”
便见此人率领军卒,大踏步离开,开始于四处盘查询问起来。
此时的无双城内繁华异常,但无人知晓又有怎样的劫数,会降临在芸芸众生身上。
且看,无双城内大街两旁,店铺摊位依次排开,向过往行人招揽生意,显得人气兴旺繁华热闹。
人们脚下是黄土压实的路面,路两边成行遮阴的榆树、槐树,道路旁边深深的排水沟,沟外就是各坊坊墙,坊墙内有深宅大院、寺庙道观的飞檐重楼。
不时能看到座座气派的宅院,于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亦有甲士豪奴看守。
行人络绎不绝,烟火气十足,见到此情此景左驰感叹:“无双城,无双,果然是繁华异常!”
跟在左驰身旁的吊燕,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多少有点不忿,随即开口到:“怎么关牢里时间长了,突然一下子看到人来人往的情形,不太适应了?”
左驰并未理会一旁女子带有挑衅语气的话语,随口问到:“带钱了没有?”
名叫吊燕的女子,眉头一皱,一双美目露出疑惑之色:“带了,你问这是何故?”
左驰抬手一指,微微一笑:“饿了!”
顺着左驰所指方向,吊燕一眼瞧去,便见那是路边食肆,摊主正忙着售卖食物。
见此情形,吊燕再也无法忍受,积压的情绪瞬间涌上头来。
随即开口到:“如今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之前你冒犯主上,我早就想一刀砍了你,无明我奉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左驰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双手环胸,徐徐讲到:“所谓人是铁饭是钢,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是何道理。
这位吊燕姑娘,你可看清楚,眼前站在你面前的人,可是刚从死牢里放出来的。
这死牢中有上顿没下顿,加之被关在嵌于地里的铁笼内,一顿折腾下,铁做之人也受不了。
我这会身体虚得很,遇到蛇卫搞不好得历经几番厮杀,这不吃饭哪来的力气?”
“你……”
听到左驰所言,此女一时语塞,到后来也只得妥协。
如此这般二人来到食肆内,左驰继而向摊主要了许多肉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随着他一碗又一碗的将食物扫光,不觉间他所在的餐桌上,早已高高垒起不少碗碟,即便如此左驰依旧是在不断进食。
瞧着左驰那如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吊燕忍不住深呼吸,随即忍不住开口到:“你打算吃到什么时候去?”
“吃到饱为止,怎么你着急了……”
“主上既然叫我跟着你一同探查,怎可能不着急。”
左驰嘴角含笑到:“我着实好奇,你和那独孤信是何关系,为何这般处处替他着想,这已经超出了寻常主仆该有的样子,难道你对他芳心暗许不成?”
“你……无明我劝你不要胡说,我知你本事了得,但要是再这般胡乱嚼舌头,小心我与你不死不休!”
左驰听到这话哈哈一笑,继而撇嘴到:“当真是经不起逗弄,算了不说了,既然你我现在一同行事,我是谁又有怎样的过往,想来你已经了解透了。
说说你吧,我总得了解跟在我身旁之人是谁,毕竟蛇卫善于潜藏,又有谁知道面前之人,他是天玑之人,还是来自天枢界的呢?”
一听此话,名叫吊燕的女子,红唇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虽然只有一刹,却被左驰敏锐捕捉。
就见吊燕缓缓开口:“我名叫吊燕,出生于燕归巢的时节,母亲因难产而丧生,家中亡父就随便取了这名字。
我家世代从军,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只是一次运输粮草之时,父亲身为队帅没能阻止有人偷袭,致使粮草毁于一旦。
后来问罪,父亲和兄长被处斩,家中女眷要被冲做官妓,那时我只有十二岁,不愿那般活着,便打算逃跑。
后来被追击的差人打伤,危机时刻是主上撞见了我,自那以后我便跟在其身旁从事。
他从未对我有过任何非分举动,反而常常委以重任,所以我自当以命报之。”
左驰不由出生:“那么在你眼中,自家主上是个怎样的人?”
“他心怀若谷,又有恻隐之心,爱护百姓,心系天玑众生……”
听到这,左驰忙摆手打住:“等等……你将他说的也太好了,我是想问你,他就没有什么不好之处?”
吊燕目露不悦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般,为了一人可以不管不顾,滥杀无辜?”
“无辜,你说得无辜该不会是那什么独孤家的四子吧?”
吊燕摇头到:“那四子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性格乖张又草菅人命,死不足惜!”
听到这,左驰饭也不吃了,放下手中筷子双手一摊到:“那就不得了,这等恶徒死一百遍也不是为过。”
“我是说那些家仆还有护卫,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苦命之人,只是迫不得已奉命行事,为何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左驰随即讲到:“这么说吧,曾经有个老板娘姿色尚佳,在一处地界开了家客栈……”
随着左驰的讲述,大概故事就是一女人收到侵犯,全客栈的客人只有一人挺身而出。
不过因为势单力薄被暴徒暴打了一顿,其他客人因为害怕惹事上身,都装作无动于衷。
最后这客栈老板娘将挺身而出之人赶出客栈,在半夜点火将客栈全都给一把火烧毁。
除去那挺身而出之人最后存活,其余包括暴徒和客人,无一幸免都丧生火海。
左驰随即问到:“你觉得,那老板娘为何连那些看似无辜的客人都一起烧死?”
吊燕目露疑惑:“我无法得知那女人是何想法。”
左驰微微一笑,双目一冰:“因为纵容和无视,才会让为恶之人肆无忌惮,那些只一味纵容麻木之人是帮凶,根本谈不上无辜,自然雪崩之时,也绝无幸免。
作恶之人,之所以肆无忌惮,便是让怂人给惯出来的。
更何况那些家仆和护卫,无底线的纵容,本就是大恶,那么他们还是无辜的吗?”
吊燕沉默,不知该如何反驳。
左驰却不管其他,继续说到:“至于你口中主公,那叫独孤信的人,此人更是要小心!”
“为何?”
“满口大义,满口仁义道德之人,更得提防,因为这类人往往不是大善便是大恶,在我看来他更像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