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又打开其他人的试卷,按名次看下去。
看着看着,章惇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在看到第四张试卷时发了脾气,直接丢在了地上。
“写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除石坚外,竟无一人能入眼。这琼州,真真是南蛮之地,全无王化!”
蔡京小心观察着章惇,道:
“章公,这石坚乃是苏轼门下,让他成为第一,是否有些不妥?”
章惇摆了摆手,淡淡道:
“只不过一个州学罢了,老夫和苏轼政见虽然不和,也不至于对一个州学士子下手。”
“那些个言官不是说老夫排除异己吗?天天在官家面前聒噪得紧,老夫明日就让他们看看,连苏轼的弟子都能得头名,他们哪来的脸面天天弹劾老夫!”
“好了,你把这些卷宗还回去吧。”
蔡京应了一声,低下身来捡起地上那张试卷,然后带着卷宗离开。
走出公房几步,蔡京略一迟疑,又从卷宗之中抽出石坚的试卷。
“这字体,端的是妙啊。奇怪,怎么记得好像在宫里什么地方看过?”
蔡京面带欣赏,陷入沉吟之中。
石坚坐在牢房中,安静的看着窗户。
即便是白天,能透进太阳光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琼州炎热,但这牢房之中却给人一种阴冷入骨之感。
算算时间,进来也有四五天的时间了。
一名狱卒突然走了过来,呼唤道:
“石坚,通判大人提审!”
石坚站了起来,跟随狱卒离开。
很快,又一次见到了通判陈禄修。
陈禄修似乎在忙碌着什么,提笔在一份文书上写着东西。
听到石坚的脚步声后,陈禄修抬头看了一眼石坚。
“案子都审明了,你可以走了。”
石坚愣了一下。
这就完了?
陈禄修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道:
“明日州学开学,你回去洗干净点,准备入学吧。”
“本官偶尔也会去州学讲讲课,将来你也算是本官半个弟子了。”
石坚哑然。
片刻后,站在州衙的大门口,呼吸着清新空气,石坚的心中还有些疑惑。
稀里糊涂的进来,又稀里糊涂的出来。
咋回事?
回到客栈中,几名载酒堂同窗正坐在一起,面带忧色的讨论着什么。
看到石坚后,众人顿时大喜。
“石兄,你回来了?”
“石兄安然无事,实在是太好了!”
一时间,整个客栈轰动。
石依依哇哇叫着。
“哥哥,哥哥!”
几天不见,小妹妹哭得撕心裂肺。
阿白一只手提着石依依,一只手捂着鼻子。
“别过去,你哥哥几天没洗澡,臭死了!”
一番热闹和折腾,暂且不提。
苏轼见到石坚,自然也是喜不自胜。
但马上,老苏又告诉石坚一个消息。
“小友,你可知董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