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中的热闹,持续了很长时间。
这一次,载酒堂之中,共有八人上榜。
又有苏轼之子苏过,以举人、官员之子双重身份得以入学,共计九人。
老苏非常开心,喝得酩酊大醉,拉着石坚,不停说着醉话。
“小友啊,老夫早就看出来了,他日你定是宰相之才!”
“不如,今日你我结拜为兄弟?”
石坚看着喷酒气比喷二氧化碳还多的苏轼,哭笑不得。
“先生,您醉了。”
一边伸手戳了戳一旁正抱着酒碗不肯撒手的阿白,示意让她赶紧去找王夫人。
苏轼大怒,啪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
“老夫才喝了三碗酒,怎么可能醉?”
“就这么定了,咱们今后就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兄弟。”
“过儿,快来给你石叔叔倒酒!”
就在众人一阵尴尬的时候,王夫人及时赶到,拯救了这场酒局。
老苏被苏过和王夫人架着,踉踉跄跄的上了二楼去。
石坚也喝了几杯,这酒隐约带着几分椰子的果香,很是甜爽,入喉口感极佳。
但作为一个琼州人,石坚深知这种当地酿出来的酒第二天上头时有多痛苦。
记得上辈子还是一个初中生的他,和篮球队的队友去了家里,一个俚人村落。
队友非常热情的叫来年纪相仿的表姐表妹作陪,年轻气盛的少年石坚面对如花少女毫不露怯,哐哐五碗下去。
后果就是在村外河边的沙滩上睡了一整天,回家被父母竹板炒肉狠狠教育了一番,顺便头痛了两天一夜。
喝得几杯,石坚拉着意犹未尽的阿白,提着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石依依,上了楼梯。
“你干嘛?我还没喝够呢。”
石坚瞪了阿白一眼。
“你一个人喝的酒都快和其他所有人喝的一样多了,你说呢?”
阿白眨了眨眼睛,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笑意。
“不要钱的酒,肯定多喝点嘛。”
“你看,小青都喝了。”
阿白手臂一伸,提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竹叶青。
石坚:“……”
正常人谁给蛇喝酒啊!
好吧,阿白确实也算不上正常。
房间之中,石依依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是不是又给我妹喝酒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她自己找酒喝的。”
“……我和你说,我们汉人和你们俚人不一样,汉人的小妹妹不能喝酒,懂吗?”
“啊?汉人和俚人都是人啊,是人就能喝酒吧?”
石坚揉了揉太阳穴,在心中告诫自己。
别和女人讲道理,别和女人讲道理,别和女人讲道理。
石坚长出一口气,淡淡道:
“好了,我来教你怎么搞鬼。”
房间中的灯暗了下来。
片刻后,火光在房间之中一闪而逝。
“啊,就这?”
阿白一脸的震惊。
石坚拍了拍手,点头道:
“就这。”
“这也太短了吧,才一下就完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
阿白突然回过神来,盯着石坚。
“所以,其实你不会搞鬼,你就是用这个硝石粉来糊弄我们?”
石坚耸了耸肩膀。
“至少我糊弄你们的时候,比之前那个三伯公糊弄你们要更像回事,是吧?”
阿白下意识点头,随后怒道:
“三伯公可没有糊弄我们,那是,那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石坚心中好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房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