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好戏,自然要看,却不是现在长直,随朕回龙潜山。”
“唯!”
对于身旁这位天子的回答,李元镇并未感到多意外,天子虽然重用武将,但从来不会完全信任武将这是事实,即便是他跟在天子身边多日。
回想起南平之站倒也不难看出,天子看似坦诚,但完全信任的人,没有一个。哪怕是宋将李怀瑾死的前一刻,谁都不知道天子对这帮宋人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李煜出了应天门,去往了龙潜山点兵,意图不明,而武平张文表,却是兵贵神速,一日之内连克二关直接打到了醴陵关,正与首当其冲攻下醴陵,却看到了一具再熟悉不过的身形。
“快跑啊!叛军杀过来了!”
距离醴陵关隘千步之距,被杀溃逃的武平守军望声而逃,直至套到了醴陵关,看着前方守城的将军,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快开城门!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震耳亡命之呼传入城上,醴陵关守将杨师幡却面无表情,仍然没有下令开城的意思,只是这是他身后的武安监军廖简有些站不住,登时怒呼。
“杨将军,开城门啊!这些人都是我等的兄弟,你要见死不救吗!”
“廖监军,这些人的身后,可是如狼似虎的衡阳军。”对于廖简的怒斥,杨师幡出乎意料的冷静,只平声一句,便不再言语,转头看着上百里后的正驱杀武平军的衡阳军队。
喝!
喝!
喝!
廖间正欲反驳,却突听城门外约莫九十里的衡阳军猛声杀来,个个眼神嗜血,为首的马上将军分明是叛军军将张文表。
只见这数万衡阳军皆有豪勇,先是数千骑兵冲锋在前,中营又有弓弩兵背弓持刀,而后有枪兵在后,显然张文表不将枪兵在前,是因为这武平南部的守军不堪一击,仅仅百余骑兵便可冲散。
“杨将军,莫非我这些兄弟,就只能被围死在城下吗?”廖简近乎绝望的看着城下的衡阳军,却有些意外,前些日去衡阳城探查衡阳军的底细,却从未见过衡阳军武器精良到这等地步,很显然,要么张文表的军队一直在藏拙,要么,就是得到了一国的军械援助。
“唐国的军械,确实可怕,只这些璜刀,就可轻易砍断武平军的链甲。”衡阳军将首张文表志得意满的盯着手中染着人血的唐刀,大有欣意之色。
“将军,醴陵关守将是杨师幡,是否还要再追?”王进屏看着城上毫无波动的杨师幡,有些忌惮之色。
“怕什么后方还有唐国予我的军枪,若是杨师幡开了城门,便是破关之时!前方溃军正好可以引他开城门!”张文表本是惧怕不是杨师幡的对手,然领了唐国军械后,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已然看到了亲手入朗州杀周保权的场面。
却说杨师幡在城上,神情仍然未有些许波动,听着廖简的询声,连头也不回,只严声对着杨行建吩咐一声。
“溃军可以死,醴陵不可破。”
这句话虽然未正面回答廖简,却是将该说的都说了,言下之意是城门必须紧闭,而这些溃军,若逼不得已,只能让他们死。
只是这句话之后,廖间近乎绝望的看着城下哭喊的溃军,眼神中又有些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