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喜,还好自己没冒出来惹这个老刺猬。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愚钝不能为父亲分忧。”刘崇谅虽是不服,也知道刘仁赡说的是事实,如今虽然刘家得势,但事事都靠刘仁赡托底,他刘家才能在大唐站稳脚跟,而李元镇不同,李煜并不看重出身地位,只看才能,才能出众者便可为将,哪怕是无籍贱奴。这一点从龙翔军九大部统皆可以看出。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崇谅,你速速快马前往金陵,去向天子请令,就说老夫欲以兵威强逼衡阳军北上谋反!另外再看看金陵朝堂上有何动作,探探天子的口风眼下老夫也不知天子是如何打算,亦不敢擅作主张!”
刘仁赡发泄一番,眉怨并未收敛,反而将眉头锁的更紧。
“父亲是要孩儿亲自去么?”刘崇谅似乎是有些疑虑,又有些不确定,再度蔫着嗓子轻声询道。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还是要出意外了
“你不去?难道要你老子我亲自去?你不去,难道派个小兵子去探天子的口风?你不去,难道要天子亲自过来坐镇袁州?”刘仁赡越看自己这儿子愈发火大,一连番的追问没拉住闸,刚想抬手当着众人的面给刘崇谅一巴掌。
刘靖远立马站出来拉住刘仁赡,并轻声在他耳旁道“大将军,你这么责骂他,后边这些小的可都看着呢!这是丢了刘家自己的脸!”
“你这混”刘仁赡正想逮着刘靖远一阵抽,不经意望向营内的其他军将,回过神来察觉若是刚才真当着众人的面抽了自己的儿子,这传出去不仅让人笑话,还让人觉着他刘仁赡子辈平庸,不堪大用。
刘仁赡突然停手沉默,眼神掠过众人,此刻将营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微妙,各军将眼神闪躲,有两个不怕死的刚抬眼发现刘仁赡眼光狠辣的瞅着自己,立马沉下头。
“老将军稍安俺这就送崇谅兄弟出上高城,崇谅兄弟此去金陵,定然不会辱没了刘将军的名声!”刘靖远冲着刘仁赡卖弄了个眼神,又赶忙拉着一脸窘况的刘崇谅出了营,也恰是此刻,刘仁赡发掘刘靖远跟着王昌保还真是长进不少,看着他也突然顺眼了许多。
话说,刘靖远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刘崇谅,一边扭着头掩饰自己的表情,刘崇谅却是不知晓刘靖远是故意让他难堪,显然这个老实人还把刘靖远当作一个好兄弟。
“方才真是多谢靖远兄弟了,不然,崇谅少不了一顿打。”刘崇谅双目坦诚,看着刘靖远那全是感激,倒是把刘靖远整的内心有愧,心想着兄弟我故意整你的,你这么真诚,为兄也很难做。
尽管是故意为之,刘靖远还是一脸赤诚的对刘崇谅道:“崇谅兄弟,你也莫怪刘老将军不给你留面,今个是王昌保不在,若在平时,刘老将军还没动怒,王昌保这厮就三言两句将刘老将军的怒气给平下去了。”
兴许是怕刘崇谅此去金陵心情持续低落,又赶忙宽慰道:“崇谅兄弟,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老将军的脾气,已经收了许多,当时我等与刘老将军守寿州城,犯了错刘老将军差点当着众人的面活活砍死我!”
“这不足为怪,元宗皇帝在位时期,我爹当时也是在寿州死挡周军,当时有一人背着我点给周军写投降信,被我爹知晓了,当着所有寿州军的面将他斩首“刘崇谅说到这里,眼神似有些怨气,又是扶着马背有些哀叹。
“两军交战,先降者必为人所唾骂,不过这人也是死有余辜!话说回来,这人是谁明明知晓刘老将军是宁死不降的一类,还敢往火堆里撞!”刘靖远兴是看出刘崇谅对这个死人是有些感情的,也刹时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人是我大哥。”
且说,刘仁赡急着派自己儿子亲自去金陵,确实是有些作用的,刘崇谅亲自去金陵见天子,可显刘仁赡对天子尊崇甚重,而且,李煜若接下来有什么重要的打算,也不必顾及来人者身份是否可疑,若是决意攻打衡阳,必定会直接告诉刘崇谅。
只是这个作用也是有前提的,这个重用的前提就是,在张文表这个不稳定因素现身之前,那么现在自然是没有作用了,因为此时已经有一行人借着朝贡唐帝的由头,比刘崇谅先行一步入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