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观象请命去往三江口寻唐国求和之后,杨师幡便以军令让长沙府城下守军换防,防卫戍之首便是自己的儿子杨行建,杨行建此人跟随杨师幡南征北讨安定武平,自然也是有些锐气。听了父亲杨师幡的嘱咐之后,便提刀轻蔑傲视北方,心想着一旦唐使来此,定要好好杀杀其锐气。
周保权在接到唐军列阵三江口的消息后,也当即下令朗州,岳州,辰州各地切勿主动攻伐,更不许跨过江口与唐军决战,朗州守将张崇福虽心有不满,但也知晓周保权是迫不得已,唐军势锐,一日不到便跨过了澧水,直取熬山寨,沙口关等地,虽有军将想要领兵收复失地,但眼下若没有张文表率兵来此,各地守军也迟早会被唐军攻克。
虽说周保权下令各地不准对唐起戈,但李观象深觉武平多将,且有勇无谋,迟早祸乱武平,便快马行至潭州北地,刚至益阳关口,便严令益阳关守军勿起刀兵,自己则只带一众随从再次快马行向三江口。
是说,武平众将虽对唐军如此快的速度攻下三个关口有些惊诧,但此时仍然是胸有战意的,但即便是朗州张崇福都未曾想到,北境列阵的唐军主将是唐国猛将之一的林仁肇,林仁肇立在三江口对各地守军放出了狠话,三江口现已为唐军驻地,如若各人不满,尽管来攻,若想要回三江口,澧水关,沙口关等地,便请周保权亲自来三江口商谈。
“父亲,长沙府派了使臣过来,儿已将他安置营外。”唐军三江口将营,林彦入帐对其父林仁肇拱手而道。
“这武平倒也算识抬举!老子是个粗人,可没那么多耐性,若再晚个半日,老子可就要再打下岳州与武平谈判了,既然周保权这么着急的要谈,咱也用不着给他摆架子,让他入帐吧!”林仁肇稍作迟疑,随即呵声回道。
只待片刻后,慌神急颜的李观应颤颤巍巍的入了唐军将营。
“不才乃是长沙府掌书记李观象,叩见大唐将军!”
“不可!你若要跪,须去往金陵与我家天子跪!我林仁肇可受不起一个文臣之跪!”林仁肇语罢赶忙将李观象扶起,要说耍个威风他还是有这想法的,不过臣跪之礼向来是为君所擅,自己是不敢越权的,再说李煜行事狠辣果断,若是有耳目传到金陵,他这膝盖也不一定保得住。
“阁下是林仁肇林大将军?早便听闻”李观象听了此人姓名,缓缓颔首就要弓腰作揖,表足了敬意,只是言语又再度被林仁肇打断。
“这些久仰之言,就不必再说!老夫找你周家小儿确有要事,速速让周保权出来见我!”
“回将军,我家主公仍在长沙。”
“李先生,这可就是不识抬举了”林仁肇眼神一狠,牙口咬出声响,紧盯着李观象,登时将李观象惊吓得一时腿软“将军切勿动气!我家先主如今病种,时刻放心不下幼主,况且,幼主患了腿疾,不可长途跋涉”
李观象见林仁肇神情愈发阴寒,再度紧张攒口说道“也教大将军知晓,我长沙府如今对唐国并无仇怨,犯不着各起刀戈!也可接受唐国册封,并且唐国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但凡我长沙府能做到,断不会回绝!”
“李先生言重了我唐国出兵,只有一个目的,为的就是日后抗宋。”
“这不才愚钝,敢问将军,我武平是否挡了唐国的抗宋之路。”
林仁肇这话一出,李观象是真的搞不懂了,心里琢磨着你唐国有本事跟宋国打仗,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打你的宋国,我武平种我的地,大家两不相干,你唐国突然打到我武平家门口,就差直取长沙府了,又整出一句大军压境是为了抗宋。
“你等文人目光尚浅,将来宋国平定了北汉,必定大军南下攻我唐国,你家幼主周保权才不配位,然我大唐皇帝也不想多掺和你武平的家事!只是湘南衡州张文表,日后必为祸端!”林仁肇面露不屑,再度对着李观象言道。
“那唐国的意思是”
“李先生,还是让晚辈来解惑,张文表早先就欲夺位,只是被武平先主周行逢强压下去才龟缩南地,此时周行逢病危,张文表必然已经在筹划灭杀周保权取而代之!”林彦相比他爹林仁肇,自是有了些谦和之气,倒也让李观象轻松了些许。
“张文表此人,确实狼子野心,不过若张文表反叛,我武平北军也并非不可平乱。”
“李先生,我大唐皇帝是担忧张文表趁着赵匡胤南下伐唐之时起兵作乱!届时坏了大事,也教先生知晓,我唐国并无吞并武平之意,只想先行帮助你家幼主周保权稳定武平!届时,我唐国与宋决战,武平也须出兵三万助我唐国!”言至此处,林彦一副诚恳之态,加之本身行举之间的亲近,也让李观象信任了不少。
“这么说唐国入武平,是想要与我武平做个交易?”李观象陡然松了口气,再度问道。
“李先生所言不假,此事,正是一场交易!我唐国助你平定叛乱,并且一钱不取,一地不夺,只要个周家的承诺,那便是日后与我大唐携手抗宋,不可生出二心!”林彦也重重颔首,一顿坦诚之色道。
“既是如此!还请林大将军入不,请林大将军派一使臣,入我长沙府,与我家幼主道个清楚!我等既是盟国,也断不能生了和气!林将军也须知,我家幼主也非是摆架子,只是却有不便。”李观象面露喜色,登时向林仁肇请命,态度好生诚恳,行举又好生恭敬。
“我唐国,不是来趁火打劫的!你们武平愿信我唐国,我唐国自然也不是不讲道理,李先生稍安,待老夫交待一番,亲自与你入长沙府见周保权!”林仁肇心里瞬时感叹,要说筐人,还得是有个老实皮囊的人来筐,林彦言语随和,三言两句就将李观象筐的满是喜态。
只不过,此刻的李观象是满目欣喜,而林仁肇此刻是内心狂喜,唐国必然是不可能真如林彦所说,大军压境分文不取好心来给你武平平乱,照李煜的性子也绝不可能去给武平当这冤大头,如今三江口,沙口关,熬山寨三地唐军日食就得百石粮,这么大费周章的入武平,当然是要搞到天大的好处。
:今天因为和朋友去酒吧蹦迪,所以也是两章合一,更了5字,请各位点个追读,这本书下个月上架,希望各位大佬继续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