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煜要名义上是要以大唐的名义册封清源之主从效为清源军节度使兼中书令,实际上就是让册封的人去清源伸手要钱,至于这钱要多要少,皆要砍唐国的心情来定。
同时,唐国也不用担心清源会赖着不给,这个钱,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的,吴越国此时和唐国结上姻亲,必然不敢为了清源开罪唐国,即便是没有与唐国结亲,唐国去找清源要前,吴越国也犯不着为了这点钱去找唐国打一架。
而清源西境的南汉国就更不足为虑了,原因很简单,南汉国君刘鋹现在完全是个精神病患者,并且还病得不浅,自古昏君各有所长,可这南汉国君刘鋹确实昏的与众不同,昏的别出心裁,为什么南汉现在各大臣无暇问政。
皆是因为,南汉国君刘鋹现今将国之政事皆交由宦官打理,甚至还荒谬的下令,唯有当阉人才能有高官厚禄,南汉有些大臣所幸直接挥刀自宫,至于究竟是为了南汉自宫,还是为自己的官位而自宫那就不得而知了,南汉朝弱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此刻刘鋹直接命宫女参政,搞得南汉上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军不重防。
值于此,若唐国此时去找清源要钱,甚至是抢钱,清源这个可怜虫东求吴越,西求南汉都是无用的,也只能老老实实给唐国交上保护费。
“事不宜迟,速速去传令汤悦,让他来龙潜山见朕!”李煜扶着金腰带回到了御帐中,随即又命人去召汤悦,但转头似乎又想到什么,又让人去把潘佑喊来。
“圣上,既然清源之财可为我大唐所用,那武平之地”
当刘仁赡听到天子要把潘佑也召过来,旋即心里已经确定,天子目前已经下了决心要将目光对准武平了,毕竟朝内炙议多日无果,而潘佑也是一直主张主动出兵吞并武平的,所以召潘佑,也就等于伐武平。
“刘卿勿躁,朕说过会出兵武平,只是,武平虽弱,朕也须与潘卿计划周全,否则在武平吃了亏,宋国再一举拿下北汉发兵攻唐,朕则危矣。”李煜稍有不悦,对着刘仁赡言辞厉声道。
刘仁赡的性子的确是急了点,不过,也不能全怪刘仁赡性急,此刻李煜内心也是着急的,只是强压下来急性,唐国的时间的确紧迫,自己接手这个烂摊子打到现在除了军力增强,国力上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吏治仍然是腐败的,边防仍然是涣散的。
也就是运气好,梅雨季节江南没有经历过一次大灾,否则凭唐国这点烂摊子能不能经历一次民反都另说。一旦各地起了灾民,官员行事滞后,又必然层层盘剥,民愤四起,再加上外患势重,很有可能自己一通操作拉满,结果猝不及防亡国。
“刘卿,你可知当前武平节度使周行逢的儿子周保权如今年岁几何?”
“周保权?臣估摸着,应当是幼学之年,不过十岁”
周保权这名字,顾名思义是周行逢的平生所志,周行逢这人也是贪权的,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杀了自己的上一任长官,于朗州自立,给他儿子取名保权,自然是想让他周家世代在武平统治下去。
“朕又听闻说,周行逢已病入膏肓?”沉默片刻后,李煜又再次询道。
“回禀圣上!周行逢却有旧疾,所以,眼下也武平长沙府之人必然各自心怀鬼胎,周保权能否安然继位都不得而知,我大唐也确实可以趁机攻岳州,直取长沙!”
周行逢此人虽然贪权,但还是有些军事指挥才能的,但天妒英才,周行逢此刻病入膏肓,那么他还未及弱冠之年的儿子在继承上必然是个问题,而李煜平日里也确实喜好研究趁他病要他命的好事,那么周保权,必然是唐国在南方更尽一步的突破点。
“周保权既然不可安然继位,那朕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帮帮他周家!”李煜登时表情戏谑,又开始对着帐内的局势图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