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笑容，语意中略带一丝打趣道：“祖龙真要执意相谢，也要先谢过自己才是啊。”

“这……”

老祖龙微微一愣，和玄亘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这算是一个间曲，片刻之后，两人再度论道。

玄亘对于此界修行体系的浸淫自然比不得老祖龙，但是他之优势在于身为外来者，可以跳出这一修行体系，从更高的视角去观察。

观察角度不同，亦能带来不少反馈，这种境遇不是老祖龙所能比的。

特别是玄亘还身怀遮天法，这种体系绝对不弱于长生界的修行体系。

虽然这两种体系对玄亘来说，都只能算是刚刚入门。

碍于境界，像是遮天法中的红尘仙路，长生界体系的石人路和无上祖神路这种在体系中最为精髓的部分，玄亘还未曾触及。但仅仅是目前层次相当的部分体系交融碰撞，两相印证，就已经让他获益匪浅了。

除此之外，老祖龙相授的六道轮回，放眼诸天万界都可以说是一门无上神通了，其立意之高，在祖神境界根本不是终点，而是刚刚开始，值得投入极大的心血去参悟。

不过现在并不是参悟神通的最佳时候，与老祖龙一连交流三日，玄亘尽兴离开，再度回到骨海深处。

而今他已经被九州阵营接纳认可，参悟天碑玄法自然是无人可指摘。

轰隆！

下一刻，天地间流光溢彩，震动四方，一股磅礴的神念散发出浩瀚波动，似要洞穿天碑。

骨海无垠，充斥着一股毁天灭地地气息，一股让人感觉战栗的强大波动在天地间浩浩荡荡，直如银河坠落九天倾斜而下一般，无处不在，沉重如万万钧山岳压身。

玄亘立身天碑之前，不为所动，一缕强势而恢弘的气机流淌，轻轻一荡便有锋芒破碎了席卷而来的浩瀚威压。

双眸开阖间，眸光如火焰一般腾腾跳动，九个古字若隐若现，演化为无上道纹，似两道赤霞射出，洞穿天碑，直至本源，看到了天碑内蕴的天痕。

不同于第一面天碑中的天痕，这一道天痕表面罩有一层淡淡的雾气，整道天痕都虚幻至极，似乎随时消融于大道之中，难以烙印。

“嗯？”

玄亘眉头皱起，正思索间，忽感灵觉被触动，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降临，恍恍不可知，却给人一种有如面对一整个诸天星宇的浩瀚沉重之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机弥漫。

就在此时，天痕之上的雾气在慢慢消散，天痕也不再虚幻，呈现在玄亘眼中。

这一次他不仅是看到了天痕，还看到了更多。

仿若有一条条“线”在交织，有一道道未明的规则化成了秩序，在虚空中构建出种种纹路，一道道，一条条纹路，似乎都对应了天地间所有的大道，最终汇聚在一起。

玄亘以无量神念为刀，顺着“看到”的顺序，将那种奇异的线条一点点刻印在心神中。

“轰！”

随着最后一刀刻下，天痕烙印成型，同时一道无比纯净的光芒在心灵深处乍现，令玄亘似有所悟。

“这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