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令也没有去彰显他那王侯贵气,乖乖的跪了下去。
宣瑾打开圣旨,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且心中惶恐不安,宁不令颇为镇静。
谢玉璞在心中思索着圣旨上的内容。
宣瑾开口,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宁北侯坐镇边疆二十年,战必克,攻必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颇合朕心,其心之忠,朕心自知。”
“现谣言四起,奸人害朕与宁北侯二十年交情,其心可诛。”
“朕今日告知天下,谋逆实属莫须有之罪!”
宣瑾读完圣旨,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下了,有人不干,有人惶恐,有人窃喜。
果然……谢玉璞在心中暗道,能够放任韩长青和宁北侯掌帝国大半兵马征讨在外的天子,真能安心的坐稳皇位。
“臣宁不令,接旨!”
宁不令缓缓起身,弯着腰从宣瑾手中拿过了圣旨,抬头笑道:“陛下圣名。”
宣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圣上有言,别忘了你们该忠于谁,杨武门李瑾,斩邪司钟遥罚俸一年。”
说完,不做停留,大袖飘摇,缓步而去。
李瑾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双手抱胸,看着宣瑾离去的背影,冷然自若。
这是钟遥走完了上来,笑道:“看来,圣上对我们也不放心啊。”
李瑾点了点头,碎嘴道:“毕竟你们斩邪司出了名的,“听调不听宣”。”
说完,挥了挥手,带着人马离开了。
钟遥眼皮一跳,似乎是被李瑾说中了,脸色有些难堪,骂了一句:“没规矩。”
宣瑾的最后那一番话,算是天子打了地方两大司一棒,让他们问问自己是谁坐下的狗。
显然,天子对于此次事件很不满意,当然不是不满意宁北侯谋逆之名,谋逆的声音传了十几年了。
天子心难测,心里是有些膈应,不过也见怪不怪了,让天子生气的地方是,此次谋逆事件中。
斩邪司和杨武门出现了小规模的党争。
斩邪司一直以来听调不听宣是实话,但是杨武门,天子几十年来尽心扶持,可不是让你在这种时候站队在宁北侯府这一边的。
是,武宗那边是有与宁自在交情好的,天子近些年对武宗也有些疏于管理。
狗散养惯了,你可以到处去吃饭,但是你可不能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
侯府外的人一堆接一堆的散去,侯府谋逆的事也算告了一段落了,谋逆确实是被人陷害,但侯府到底有没有谋逆的心,只有宁不令自己清楚。
宁不令手捏圣旨,转了一圈,讥讽一笑:“早该来了,这个时候来,想卖我个人情?”
他笑着扭头看向谢玉璞:“你觉得呢?”
呵呵……谢玉璞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说完,就火速离开了。
真的闲命短,和这家伙聊了一夜,口无遮拦,句句杀头之罪,还问他“你觉得呢?”
谢玉璞可是不敢多言。
宁不令看着谢玉璞灰溜溜离开的样子,噗嗤一笑,走进房内,看到了那位幕后谋士。
“此人你觉得如何?”
贾生认真的看着棋盘,思索着落子于何地,片刻后,缓缓开口,说了一句有些听不懂的话:“不可任用,不可为敌,可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