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初宫,众侍卫把孙亮安放在昭和殿,太医急速地围了上来。一番检查后,几个太医在一起商讨了一番。
“许医官,陛下怎么样?”黄锦焦急地问道。突兀而来的事情,黄锦到现在仍是灰头土面,苍老的白发凌凌乱乱,满是皱纹的脸上沁满了汗珠。
“这….”太医官许昭踌躇道。
“说,陛下到底怎么啦。”一旁滕胤狠狠地道。
“以我们之见,陛下似是得了风疾?”许昭仗着胆子道。
“风疾,怎么会得风疾?能不能马上治好?”滕胤急切问道。
“这…”许昭面有难色,吱唔道:“回太常大人话,风疾很难医治,微臣等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来!要不然要你们何用!”滕胤狠狠道。
“老师,算了。他们有办法,绝然不会藏着不使出来。”孙亮拉了拉滕胤的衣袖道。
其实,这道理滕胤也是明白的,见孙亮相劝,也不再逼迫医官。
“许医官,你们说父皇得了风疾,今后当会如何?有没有什么办法慢慢缓解?”
“回太子殿下,一般风疾,患者会出现头痛眩晕、抽搐、麻木、蠕动、口眼歪斜、言语不利,甚至突然晕厥、不省人事、半身不遂等症状。就如陛下如今情况。因陛下近年来身体不是很好,要想恢复比较困难。不过,太医院会尽力,等会给陛下行下针,进些汤药,也许能缓慢恢复。”
“好吧,你们下云,再仔细斟酌下,把汤药尽快送来。”孙亮挥了挥手道。
“谢殿下。”留下个医官在殿下看着情况,许昭带着几个太医出殿去了。
“殿下,陛下这样,现在该怎么办啊?”黄锦在一旁焦急道。
“黄公公,你也不要太过焦急。太医院那边还是有些办法的。风疾慢慢调养是能恢复的。你也下去歇会吧,另外,叫人把皇后叫来。”
“我不用休息,我要陪着陛下。我就叫人通知皇后。”黄锦说着,去吩咐人请潘夫人了。
“滕大人,殿下,如今陛下突然得疾,朝中之事如何办理?”孙弘在一边忧虑道。殿中孙峻、黄锦也看了过来。
“严密封锁陛下病情,朝中政事一应如常。”滕胤肃然道。
“这是自然,只是骤得风疾,身不能言,口不能动,长期若不能恢复,恐误国事。自古有太子监国之事,在陛下不能理事之时,弘以为,不如请太子殿下监国。”孙弘道。
“这…”滕胤有些沉吟,看向孙亮。
“两个老师,亮以为些举断然不可。陛下突得疾病,自当有恢复之日。父皇骤病,亮身为人子,当于塌前尽孝,伺汤喂药。我看朝中之事,就由各位相商办理,待父皇身体稍康再说。”孙亮坚辞道。
孙权一病,就跑去监国,一介懦子,礼不合,言不顺,怎么监国?这就是个坑!而据孙亮所知,风疾之人,常见是半身不遂,口齿不清,不会骤然去世的。
见孙亮说的决然,孙弘也不好再说,只得道:“殿下有如些孝心,吾等岂敢不加以成全?朝中之事,自有吾等尽力去做。”
“就这样吧,让陛下休息吧。事起突然,外面一定扰乱不定,我等暂且告退安定群臣,之后再来拜见陛下。”滕胤向着塌上的孙权行礼道。
“陛下,臣等暂且告退。”孙弘、孙竣等上前行礼告退。
众人走后,不多时潘夫人就跑进殿来。
“陛下,陛下,你怎么啦?”潘夫人跑到塌前,拉着孙权衣袖哭泣道。
“阿母,让陛下先休息。”孙亮上前,劝慰母亲道。
见孙权紧闭又目,人事不知,潘夫人也不再做作。收了眼泪,和孙亮坐到一旁。
宫中侍者上前,为孙权更衣清洁,不一会,许昭领着几个太医过来,对孙权再次查探了一番,进行了一次针灸,孙权的呼吸渐渐稳定了下来。
“皇后、太子殿下,陛下应无大碍,过些时候会睡过来。睡过来后,再进汤药。”许昭向前拱手道。
“好,许医官辛苦了。陛下之事,还需你带着太医署众医官,多多费心,争取早日把陛下医治好。陛下好了之后,哀家定当上奏陛下,重重赏赐太医署众医官。”潘夫人道。
“多谢皇后,这本是吾等职责所在,太医署必然会竭尽全力,让陛下早日康复。”
“嗯,陛下的安康,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自去忙吧。”潘夫人摆了摆手,道。
“臣等告退。”
“子明,你父皇是怎么得病的?”潘夫人问道。
孙亮把祭天时情况说了一篇,又道:“可能是饮了酒。”
“也罢,你有事也去吧,这里有阿母与黄公公。”
“阿母,我不走,要守着父皇醒过来。”孙亮坚持道。不知什么时候,孙亮不知不觉和塌上的老人产生了一丝丝剪不断的情谊。这白发苍苍的老人,虽说心狠手辣,但对自己,确是慈父一样关爱有加,让两世为人的孙亮,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