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走到面前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件外套。权哥先是把西装外套给给自己,还说了句,“干净的,先披着。”
她看着外套,果然不是权哥今天穿的那条。
“下次洗了头要及时吹干,本来就感冒了,注意身体,我,谈总会担心的。”说这,似乎是觉得那里不妥,到嘴边的我会担心硬生生打了个转变成了谈总会担心。
谈初微是什么人,抓重点第一名,那个出了半个音的“我”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于是后半句被她直接过滤成了我会担心。
孙权插上插头调好风速温度,先是在自己手上试了试,觉得可以以后,“把头发散开。”
“我,我自己来。”她散开头发,权哥这手可是签合同赚钱的,吹头发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就好,总觉得怪怪的。
“不相信我的技术?”男人轻笑,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嗡嗡嗡。”她耳边全是吹风机的声音。
有些痒痒的,谈初微一动不敢动,听着嗡嗡声有些出了神,良久,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她开始找话。
“权哥,我没记错的话我今年三十了,家里就没催结婚吗?”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问的什么破问题,还不如继续尴尬呢。
她十分清晰地感觉到那只穿梭在自己发间的手一顿,“不急,我就只有母亲,身体不好也顾不上我这些。”
他话一出,谈初微更后悔了,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阿姨的手术术后怎么样?”
后来师兄到处飞她一直没见到,平常也忙联系不多,一直忘了问。
“你怎么知道?”
哦吼,掉马了,服了,今天这脑子怎么有点什么毛病啊,她咽了口口水,刚想说什么,谁知下一秒男人自己圆了回去。“应该是谈总说的吧。”
“对,对的,以前听老谈提过一嘴。”她赶紧顺着说下去。
“术后勉强靠呼吸机维持着。”
也是,像这种情况,师兄亲自主刀导师远程指导才堪堪保住性命,能维持住,已经算很幸运了,“会变好的,医学在进步嘛。”
说完,两人都没继续说下去,或许是都心知肚明这个可能性。
喝了草百枯,肺部严重纤维化多脏器损伤,在目前医学无解的情况下,能维持生命已经十分幸运了。
可就那样躺在那里,给病人和家属带去的伤害是与日俱增难以言喻的。
耳边的嗡嗡声终于停了,孙权收起吹风机的线,“好了。”
“谢谢。”谈初微站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离。“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说着,男人就要放下吹风机。
这哪里行,“不用不用。”谈初微连忙摆手,抄起药盒边说边往门口走去,“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那,权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