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惊天谋划，渐渐在他心头浮现。

“既然你要祭天，那我便替天行道，就看谁的手段更通天吧。”

周易微微一笑，他在突破道经第四重后，就开始修持金光咒和掌心雷这两门法术，如今早已将之掌握。

………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里，金殿外忽然响起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

“王权道弟子楚无恨，拜见殿下。”

“汝有何事？”

听到回应，立在原地等待的楚无恨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道人站在眼前，如古井一般深邃平静的眼眸注视他，不由被吓了一跳。

今年是周易的十七岁，因为修炼的缘故，他的身体已经彻底长开。

“我…我想跟殿下学习武艺，只要殿下愿意指点我练功，我楚无恨愿为殿下做牛做马！”

楚无恨显得有些站立不安，但声音却十分坚定。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冠军侯殿下，他竟然感觉比面对自己的师父王权道人还要紧张。

周易听到这熟悉的措词，第一反应又是那位二皇子搞的鬼。

可他转念一想，那位二皇子已经许久不曾来招惹他，想必也知道自己现在今非昔比，就算想试探，人选也不可能是这个楚无恨。

他忽然想起，王权道人回山之时，有一个弟子在王权道人的庭院前求见直到跪晕了过去，似乎就是眼前之人。

“你为何要跟我学习武艺？”

楚无恨闻言抬起头来，眼神里隐约可见一条条血丝，他咬牙切齿道：“我要为师姐报仇！”

周易静静的看着他，平淡如水的声音里没有因此而掀起半分波澜。

“你走吧，你为王权道弟子，本侯若教你，便于理不合，更何况本侯也没有武艺可以传给你。”

楚无恨愣了一下，忽然噗通跪下：“殿下若愿教我，我愿离开王权道，如清风一般侍奉在殿下左右！”

久久没有回应。

当楚无恨终于抬起头来，发现周易早已不见踪影，金殿不知何时已经大门紧闭。

他看了金殿许久，最终默默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向山下走去。

金殿之中，周易睁开眼，目光似乎洞穿了一切，看向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叹息。

他愿意保下王权道，是因为王权道人之恩。

而楚无恨与他非亲非故，他不可能与之随意结下因果，教其武功。

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授，江湖之中传功尚且有许多规矩，于修仙者而言，更是传道之恩大于天。

修仙者收徒，往往可能要观察数十年，只为了解徒弟的秉性。

而他对楚无恨一无所知，若轻易的传授对方武艺，那倘若日后楚无恨在外为非作歹，就有他一份因果。

因果之说虚无缥缈，他虽不惧，却也不愿平白沾染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