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说:“起票的把你大嫂你二嫂还有小羊起走了。现在还不知道是那个庄的,我估计跑不了牛头庄的这一帮杂碎货!这事儿都怨我,咱们不该都去开封,应该留一个男人在家里。”
老三说:“大哥,就是在家里,这些人手里都有家伙,也不顶用。别说这些了,想想往下咋办吧。”
“先别说了,到屋里看看。”老大说着,直接走近堂屋门口,把虚掩着的门推开,走近当门里。
这时候,老二也醒过神来,跟进来,匆匆的走近西间查看。他突然发现面缸里有情况,朝着大哥和三弟喊着:“快来看,这缸里咋插了几根火麻秸呀?“
外面进来几个人,刘家本家的几个男人也来了,他们都挤进去看。看后,其中有一个人说:
“这是点火了,可能被小羊她妈插到缸里了。”
大家在屋里挨着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混乱迹象,一切都很完好如初,不像是有人翻动找东西的模样。老大说:
“看看桌子上留啥东西了没有。”
大家都注意到桌子上去找,也是什么都没有。
正在大家忙着在屋里寻找查看,忽听外面有人喊:
“老大,有人来送信了,在门口等你出来呢!”
听到喊声以后,屋里的人们都跑出来,十二分紧张,似乎是起票的又来了。老大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他摸摸怀中的搉炮枪,整整衣服带头出来,一直来到门口。老二和老三都在院子里找家伙,他们想着一会儿肯定要厮杀。
大门口,一匹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年龄在二十左右的男孩,长得黑紫糖色,很精神,穿着也很利索,腰间鼓鼓的,似乎是别着家伙。他没有下马,看见从院子里出来一群人,知道这些一定是主人了。他操着一口开封口音说:
“谁是刘家掌柜的?”
老大接上问道:“我是,你是谁?”
那年轻人说:“我是替人送信儿的,这是牛家写给你们刘家掌柜的信,给。”说着,掏出一封信,扔给刘家老大刘明礼。
站在老大身后的老二刘明玉存不住气,把手中的棍子一挥说:“你把人弄到哪里去了?”说着往前跨了一步,手中的棍子也横起来。
那年轻人一掐腰说:“我不知道,我只管送信儿。”
老大拉了一把老二小声说:“别急,你没看他腰里别着家伙嘛。”又朝来人问,“哪村的?”
“信上都写着,你自己看吧。”说罢,拨转码头,顺着原路小跑着,不紧不慢的出了这个胡同,一直到了北头,这才两腿一加喊一声“驾”,那马便四蹄扬开快奔起来,身后扬起一溜烟尘。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往东的那条大道上。
这边,刘家老大把信拆开,一行小字进入他的眼帘:
准备一麻袋现大洋不扎口送到牛头村领人。别报官,有活人。
牛家老大。
也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地点。刘家三兄弟传递看后,一起傻了眼。
老三蹲下去说:“我的娘啊,把地卖完也卖不够不扎口一麻袋现大洋呀!”
老二也蹲在地上,低着头向大哥发难:“大哥,你说咋办吧!“
老三先说话:“大哥,咱到开封找张封想想办法吧,他是警察局的,也许他有办法。”
老二刘明玉立刻急了眼,他忽地站起来说:“老三,你这不是要害死咱大嫂你二嫂还有你的侄子嘛!“
老大朝着俩兄弟摇摇手说:“都先别急,先别争,咱想想办法再说。先别急先别急。这事急也没有用,只能坏事儿。”看着周围的邻居和本家的几个男人,说了一声,“都回家吧,老七叔你来吧,咱爷几个商量商量这事儿咋办。来,老七叔,进院里说吧。”
一旁一个叫老七的老头跟进来,其他的人都散去了。
边走边说着话,老大刘明礼说:“我真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我想着我们刘家没有多大的产业,不会招来起票的。谁知道这些起票的,都疯了,连我们这样的人家都不放过。怪就怪我没有事前考虑到,要是留一个男的在家里,也可能....”
老七叔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都在家里也不行。人家手里有家伙,咱家里没有家伙,应付不了,说不定会死人的。这些起票的都是要钱不要命,你和他硬来,他就会害你。”
“孩儿小,才不到四岁,这万一要是有个啥好歹的,我这以后可咋活呀!“老二带着哭腔说着。
“老二你别急,咱现在就想个办法。老七叔也在,看看咋弄好。”老大安慰着老二。其实他心里一样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