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暗杀皇子,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所为,再加上皇上对他母妃的恩宠,这事很可能会大事化小,让他蒙混过去。
可是,暗杀皇上就不一样了……”
“那您也不用替他挡箭啊。”
明朗在旁边小声嘟囔,“一个替人挡箭,一个主动送死,一样的视死如归。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那……是我的失误,”陈寒宵垂眸,声音沉沉,“那人生性多疑,不做得逼真些,骗不了他。
我要给老六做局,不能把咱们自己搭进去。我有分寸,没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却没想到清风要以死成全我。”
“清风这一死,皇上是真心相信您了。”
明朗凄然,“不过他一死,那个被抓的重伤之人就没用了。
我和老韩就把本想随便扔在哪个死尸身上的腰牌放在他身上,又假装疏忽放他逃离,然后引着众人去围捕他。
这样,六皇子谋逆的证据就不是咱们递上去,而是旁人递上去的,皇上更会相信咱们宝亲王府与此事无关,王爷就只是护父心切。”
“你们做得很好。”陈寒宵闭了闭眼眸。
伤处的疼痛提醒着他,如今的局面是靠他自己和属下拿命换来的,他一定要抓住了。
“说起来,我倒是该感谢老六。”
陈寒宵摇头嗤笑,“不是他狠得下心肠,一下子除掉了好几个皇子,我还不知道得筹谋多长时间才能做到。待我将他除掉,咱们的日子就安稳了。”
所以,六皇子筹谋良久,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现在,是不是气得要呕血?
皇室啊,果然危险重重,不是人呆的地方。
晴雯低头想着,忽听陈寒宵道:
“晴雯,这些天你要保护好自己,家宅里也要时刻警惕。狗被逼到绝处,也会跳墙的。”
“你好好养你的伤吧,我这里不需要你操心。”晴雯道。
……
服下一棵绛珠草后,陈寒宵奇迹般地恢复了。
惨白的脸色有了红晕,虚弱的身子有了些力气。
众太医被惊到了,纷纷问王太医给他用了什么神药?
王太医高深莫测地笑,一声不言语。
他徒弟的绛珠草,那可是大宝贝。
要是让大家都知道了,都去讨要,那他小徒弟不得揪光他的胡子?
每一个医术超绝的大夫都有自己的秘方,谁也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轻易吐露给旁人。
那些人无法,也便不再打听了。
陈寒宵去上朝了,皇上眼睛盯着他,一脸慈蔼,心里却也是惊讶万分。
毕竟太医们都说,以宝亲王的伤情,没有一两个月的好生休养,是不可能出门行走的。
太医们是不敢欺君的,这个儿子的伤势不是作伪。
可他不过三五天,竟然上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