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换取【武学残章】。”谷清寒掂了掂手中的抄本。不出所料,这两本秘籍也才堪堪换了一份【武学残章】。
“不过也正好,这份残章也够用了。”谷清寒如是想到。
眼前的光团不断变幻内容,谷清寒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
只是不知这些信众隐匿在青阳县何处?细细想来,能纵容此等邪教在青阳县发展这么多年,县衙上下必有猫腻。
“如果能潜入县衙,找到些证据就好办了。”谷清寒当机立断。
他寻来一身黑色武士服,又不知从何处扯来一块黑布遮住脸。入夜,这漆黑的夜幕将世间龌龊遮盖得一干二净,自然也掩盖了谷清寒的身形。他悄悄翻过县衙高墙,潜入后院。
只见他刚翻进内墙,就看见一双冒着幽绿光芒的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好,内有恶犬!”谷清寒暗暗叫苦,看那恶犬龇牙咧嘴、口涎横飞,只觉心惊肉战。
他壮起胆子俯下身,伸手安抚它,不料这恶犬当即趴在地上,翻了个身,将肚皮漏了出来,狗尾也是摇得欢快的很。
谷清寒也是有些发懵,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县衙进进出出多年,这狗恐怕与自己熟络得很。
他松了口气,一只手狠狠地朝它肚皮摸上几把,另一只手搓了搓它的狗头。
那“恶犬”玩到尽兴,不知怎的嚎叫了几声,很快就将护院的家仆吸引过来,吓得谷清寒连忙躲到假山后,默默运起王捕头的龟息行气诀。
“大黄你叫什么?可是哪里有歹人?”前来查明情况的家仆问道。
谷清寒心道:“你倒是好,和大黄说上话了,就算大黄听得懂,也怕是答不出。”
趁这些个家仆被大黄吸引过来的功夫,谷清寒忙不迭地向县太爷的书房溜去。
确认里面无人,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待谷清寒走近细看,入眼的六扇屏风上绘有梅兰竹菊莲松六物。书房摆设极尽奢靡,一套紫檀的桌椅和书架上光是花瓶和摆件就不下十数件。再一抬头,主位上悬着一幅字,上书“宁静致远,淡泊明志”八个大字。
“你是懂卉木六君子的!”谷清寒撇了撇嘴,低声骂道。
借着窗外的月色,谷清寒在书架上翻出一本账本,翻开细看:“出·赵统领孝敬·五百两;出〇〇三百两;入·鱼龙帮收成·一千两。”
这些年,鱼龙帮靠着给狗官分润这才能把生意做的如日中天。这狗官又向上级行贿,可谓是官官相护,层层压榨。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慌忙将账本塞回原处将痕迹抹去,见四下无处可躲,顺着柱子三下两下爬上房梁,当了回梁上君子。不对,我也是第一回干这偷鸡摸狗之事,怎得如此熟练?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谷清寒顾不得多想,只得默默运行龟息行气诀。
这来人正是县太爷和他的师爷,二人秘辛被梁上君子“偷”得一干二净。
“罗教今年的收成交上来了么?”县太爷将他圆滚滚的身子塞进太师椅,问道。
“还没呢老爷。”师爷恭敬地答道。
“他们不交钱,我拿什么打点上头来的人?明日你去催催!”县太爷加重语气道。
师爷又将县衙上下的琐事,事无巨细一一汇报。谷清寒在房梁上仔细听着,不敢有半分疏忽,只听师爷缓缓道:“还有一事,今日有一捕快,问县丞讨要了一份卷宗,是关于本县孩童的案子。”
“小小捕快罢了,还能在我眼皮底下翻天不成?强如那赵家少爷,纵然从恒山学武回来,现在也不过是具尸体罢了。”县太爷冷笑道。
闻言谷清寒瞳孔一缩,面色凝重,赵家少爷说的是赵公义么?他也是本县人,那么说来他并非偶入青阳县咯?
“那是自然,谁人不知老爷才是这青阳县的主儿?”师爷使出浑身解数,马屁拍得县太爷也是放声大笑。
待二人离去,周围也没了动静,谷清寒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房梁上爬下来,翻看起桌案上的书信,有与鱼龙帮勾结的,也有和当地富商往来的。
这些信件似乎是有意放在桌案上,正待人来翻阅。谷清寒不曾细想,反倒愈加兴奋,只觉已经越发接近真相。
“这是?”谷清寒面色凝重,喃喃道。手上这封信,似乎是某个鱼龙帮管事所书,记录了有关赵公义的死因。